婢女便翻开打扮台上的金饰匣子,便选了一支粉红色的水晶垂丝海棠珠花插在左鬓上,方拿起一支白玉挑心,想起自家女人本日是主,应当打扮的持重素净些,想了想又放回了匣子里,细看了半日,终究挑了支金镶绿宝的朝阳五凤挂珠钗并配套的两支压鬓簪,细心给紫菀簪上了,方拿了靶镜对着前面照着,笑道:“女人,您看如答应还使得?”
探春言谈敏捷,未几时便与世人熟悉了,迎春与惜春也垂垂放开了,迎春擅奕,惜春擅画,黛玉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未几时就碰到了了几个兴趣相投的,便在一处议论起来。
世人皆冷静思考,唯有黛玉才情敏捷,心内早已和成,待写将出来,公然风骚新奇,世人皆自愧不如,公推黛玉为魁首。世人又见黛玉年纪虽小,才调却远超世人,都甚觉罕异。
凤姐亦要摒挡年节诸事,忙得脚不沾地,也不得空,便包了一对虾须镯,并一个精美的波斯顽器,交给了探春几个,让她们到期间为相贺。
绣竹拿了套色彩素净的衣裳给紫菀过目,笑道:“本日是您的生辰,不成像昔日那般素净,不如穿这套织金缎子的罢?”
黛玉见了便笑道:“这屋子极好,推窗便可见院中红梅,如果下雪就更妙了,随时便可在窗前拥炉赏梅。”
随后便去上房给赵虎行了礼,又受了家下人等的道贺,方回房吃了面,安息了一会。
黛玉自到了都城便没出过门,迎春几人更是,一年到头除了到王子腾并史家两家亲戚家逛逛,底子没出过门。此时见了帖子,姊妹几人自是欢畅不已。只是不敢私行做主,便都看向贾母和王夫人。
湘霞笑道:“不是因为别的,此次是真的病了,昨儿开端便一向咳嗽,是以本日才没能来。”
紫菀看了看,想了想道:“这套留着,等下个月父亲过生日时再穿,今儿还是穿干妈给我的那套罢。”
正说话间,便见韩蕙抱了支红梅返来,世人见状皆笑道:“我们还说如何少了小我,本来跑去弄梅花去了。”
正似睡非睡间,模恍惚糊闻声淡菊在外间同人说话,恍忽听到‘陈女人’‘下帖子等语’,不觉心中一动,立时便醒了过来,问道:“谁在外间说话?”
一进屋,便觉一片暖香袭来,只见屋内一角放着象鼻三足泥鳅鎏金大火盆,炭火烧的极旺。此时酒菜业已备好,世人各自入了席,点了两出戏,劈面戏台也扮演起来。
换好衣裳,绿云便伏侍紫菀梳头,紫菀的头产生的非常好,乌黑如墨,光滑如绸,未几时,绿云便给紫菀梳了个精美的随云髻。
湘霞道:“请大夫看过了,说是伤了风,倒无妨事,静养两日便好了。”
紫菀皆亲身相送,返来又看着丫头婆子们清算金银器皿并各项陈列,堪堪忙了大半个时候,见各处皆已安妥,方回了房安息。
这厢紫菀正与湘霞一处说话,问湘云为何没来。
院中种着好些奇花异草,更有十数株红梅开的正艳,婢女随风而至,沁民气脾。
黛玉晓得她的意义,摇了点头,笑道:“姐姐不必担忧,二表哥固然癖性有些古怪,性子倒也还好,况我从不与他伶仃一处,平日或是与姊妹们一处顽笑,或是陪着外祖母说话,其他时候多是教诲弟弟们读书,二表哥最厌这些,倒也不常来。”
少时,便见丫头领着一个穿戴非常面子的媳妇出去,那媳妇请了安,呈上了帖子,方笑道:“本不敢打搅,只因后日是我们女人的生日,家里预备了一班极好的小戏,正巧园里的茶花也开得好,我们女人便想着请奶奶女人们到时去坐坐,热烈热烈。”
紫菀与黛玉见她跟个吃不着糖的孩子似的,皆好笑起来,紫菀拍了拍她的手,笑道:“你可比玉儿mm大了好几岁呢,都这么大了,还跟小时候一样爱撒娇,也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