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脚步声,太上皇一扭头,便笑道:“瀛洲来了!”
太上皇对水霄说:“之前宫里主子作耗,连累到了孝恭王。到现在,他已经闭门思过半年多,约摸也想明白些了。刚才她母妃向朕讨情,朕想着……既然他母妃病了,朕便做主,让孝恭王两口儿也进宫来侍疾。你不会反对吧?”这相称于消弭孝恭王的禁足令了。
心想:荣敬贵太妃为了生这场病,孝恭王一系为了把本身留在宫里,还真是蛮拼的!
去北宫的路上,水霄又问史忠:“既然是史公公来请皇后,想必父皇此时也在贵太妃的宫中?”
水霄皱起了眉头:“三哥这是甚么话?皇后给贵太妃娘娘诊脉开方,是她的一片孝心,也是她的医者仁心。现在脉也诊了,方也开了,她也该去尽尽皇后的职责了。难不成三哥还想留下皇后,把她当作太病院的太医使唤?!”
铁网山秋猎,天子是必须去的,但太上皇和皇太后去不去,就随他们的意了。
元春的确要为孝恭王妃点一个赞了!瞧她这话说得:你当年为了救江南百姓,不吝以身赴险;现在为了贵太妃,莫非不肯捐躯半晌闲暇?!
小团子偏着头看了看他,并不太能了解他话里的意义。只是扬着笑容,嘴里兴高采烈地不竭往外蹦着一个个新学的词。
太上皇被他说得心动,便同意一起去了。
临解缆时,水霄非常不舍地与元春和小团子告别,又一本端庄地叮嘱小团子:“要好好听母后的话,记着了吗?”
沈太后浅笑着说:“那臣妾也随上皇同去吧!”这类时候,最好别落单。
孝恭王之前被禁足,已经有半年没见过荣敬贵太妃了。两人现在一见面,美满是一副执手相看泪眼的模样,就差捧首痛哭了!也不晓得此中有几分真情,几分冒充。
水霄不满地瞪了孝恭王等人一眼,有些没好气地问元春:“你不是开过方剂了吗?还留下来做甚么?”
不知会不会是最后一次?
元春沉吟了一下,再次与水霄互换了一下眼色。
水霄笑着感喟,将元春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说:“保重!”
史忠的态度非常恭敬:“说是昨儿白日就略有些不安闲,当时并没有在乎。谁知昨儿夜里便又吐又泻,还头晕目炫,咳嗽发热。贵太妃娘娘想着上皇和太后今儿要出发去铁网山,不肯惊扰了两宫的好梦,便拖到了今儿早上才叫了太医。太医说:贵太妃娘娘病势沉重,怕是有些不好。而从贵太妃娘娘的症状来看,也不知是不是霍乱疫情发了,以是得请皇后娘娘去瞧瞧才气放心。”
太上皇默了默,冷酷地说:“此事你与皇后自行定夺便可,不必问朕的意义。”
“你也保重!”元春的眼眶,微微有一点热。
元春微微一叹:“孝恭王说得还是有理的!若我随驾出发以后,荣敬贵太妃的病势有所几次,先前的方剂许就不是最合用的了!不如多留几日,也免得出了甚么岔子!”
元春放下了荣敬贵太妃的腕脉,对太上皇说:“父皇,贵太妃娘娘受了些风寒,又吃了太多油腻的冷东西,肠胃受不住。两下夹攻,才会又吐又泻,又咳又烧。这病势虽重,却与霍乱无关。”
元春冷哼一声,对孝恭王佳耦和顺郡王佳耦说:“娘娘宫里的宫女寺人,本宫也不便措置。娘娘养病的时候,如果两位王爷和两位王妃另有一点孝心,可要用心折侍着,别像这些主子一样对付塞责!”
“恰是!本日一早,顺郡王和顺郡王妃便入北宫向贵太妃娘娘存候,说是上皇和太后要出发去铁网山,怕娘娘孤单,特地来陪贵太妃说说话。谁知他们一入宫,就晓得贵太妃病了,听太医说贵太妃景象不大好,顺郡王都急哭了呢!直接就闯到了上皇宫中,跪求上皇下旨,请皇后娘娘开恩诊病,并请上皇也去瞧瞧贵太妃娘娘。”史忠的语气,平铺直叙,没有一点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