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雪性子温婉,却又不像袭人那样工于心计,当日在宝玉屋里,倒是茜雪麝月晴雯这几个暗里里更说的上话。只是当日枫露茶之事出来,晴雯的性子急,麝月又碍着袭人在前不好作声,都未能留住茜雪。只当今后天各一方,不想本日却在凤姐这里见面。
一面悄悄的和她说了几句话。茜雪那脸面更加热红了,只不敢昂首。可巧平儿自外头出去,见了笑道,“奶奶定是又打趣这丫头了。瞧那脸红的都快熟了。”
说的茜雪不觉红了脸。凤姐笑道,“这有甚么害臊的。女人家大了,出门子是迟早的事。现在泽儿也算是我的亲信,我也该替你操些心。 你这模样本就生的好,如果嫁进那些陋屋草户,只怕反不得安稳度日,我内心想着,倒要给你寻一户家世高些的人家嫁畴昔才是。”
茜雪道,“多承二奶奶看顾,过得还好。二奶奶是个最刻薄慈悲的主子,你只要好生当差,今后必然也能过得好些。”
这日林之孝家的拿着外头开的一小我名票据来,共有七个二十五岁的单身小厮应当娶妻成房,等内里有该放的丫头们好求指配。因凤姐提了一句,单另多添了一个潘又安。
书接上回,且说凤姐传闻贾芸和泽儿现在友情甚好,闲来无事也会去吕家看望吕老娘,倒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凤姐看了她半日,方笑道,“妙玉师父俗家姓姜罢。”
凤姐原记得她是个最高慢自夸的人,不想也能说出这番话来,不由笑道,“到底是大户人家出身的蜜斯,喝盏茶也如此讲究。”
凤姐笑道,“我们当着佛祖不扯谎话。出家做了令媛蜜斯,岂不比青灯古佛更安闲些。我知此事别人同你说了你一定可肯信,故而亲身来同你说这话。 你也不必急着回我,细想数日再去寻我说话便是。”
凤姐笑道,“毕竟不过是个十□□岁的女人罢了,现在又无她徒弟在跟前看顾,栊翠庵又并无外头人能够出来,比着幽闭又有何异。 现在不过是事出仓促,她一时难以回转,只要我提了这话,她必然日夜苦思,过几日天然便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