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惜春和迎春都有些信佛信道,每回闲来无事去大观园里玩耍,间或也去栊翠庵坐坐,也不过是喝杯茶就出来了。 只为妙玉的性子和旁人分歧,并不肯因着迎春现在在荣国府职位不凡就高看一眼,便是邢夫人和贾母畴昔,也不过是平常接待罢了。
凤姐 便把方才贾芸那话学给邢夫人听了。 邢夫人也是吃一惊,旋即笑道,“真是大不成体统。夏家虽说式微了,也是驰名姓的大师子,就如许欺负人家的女人。”
惜春听了有理,此事便压下不提。
贾芸也笑道,“婶子说的是。另有一件事,薛大叔现在这一阵银子不大凑手,预备再卖两个铺子,婶子看我们要不要买下来。”
凤姐笑道,“老爷相中了哪家蜜斯要说给吕先生的?”
贾芸应了。见并无别事,便告别出去。凤姐笑道,“小红出去送送,再有外头送出去那些果子,挑着新奇的办理出来给芸儿带归去。泽儿且站一站。”
她说的非常谨慎,只怕邢夫人不悦意,又笑道,“如果太太怕委曲了二mm,只当媳妇没说这些话就罢了。”
现在泽儿只在贾芸身边学着办事,本日也一道来了。听贾芸说完,便在中间补了一句道,“传闻薛家姨太太这几日身子又不好了,薛大爷非常孝敬,每日里衣不解带在床前奉养汤药。”
贾琏笑道,“还能有谁。本日老爷提及吕先生的夫人去了这些日子,家里没个主持中馈的人,且吕公子年纪尚小,筹算帮他续一房好亲。 吕先生说本身年纪大了,早就歇了那些风月之心,并无此意。老爷说男女居室,人之大伦,怎能孤守一世,妨了大节,死者反不安了。 ”
凤姐命他起来,笑道,“我知你们姐弟都是有交谊的人,才肯如此,你也不必谢我。”
小琴抿嘴笑着应了,看一眼泽儿便回身先出去。泽儿怔一怔,忙给凤姐又磕了个头,也跟着小琴出去了。
贾芸刺探的非常备细,正和凤姐禀道,“ 传闻是尤家蜜斯自荐床笫甘心为妾,薛大叔原就对她非常沉沦不舍,天然是喜出望外。只是若等着正妻进门再行纳妾礼,纳妾当日尤蜜斯便要对正妻奉茶,自称侍妾卑贱,薛大叔最是怜香惜玉的性子,那里舍得,是以便和姨太太说了,下个月便要赶着筹办此事 ,想来不日便要给我们这边送信儿了。”
凤姐想了想道,“不必了,贪多反倒嚼不烂。何况赶着如许的大笑话闹出来,不晓得多少人盯着他家,我们就不必掺杂了。 且我们家毕竟不是商贾,弄那些铺子多了也败兴,如果落在外人眼里,反惹人笑话。你和泽儿在外头瞅着机遇渐次卖了也罢,只留那几个最要紧的。”
凤姐道,“我也是替二mm筹算的,太太天然能体味我这一番苦心。”
方才传闻岫烟和妙玉竟然有十年友情,半师之谊,惜春便来了兴趣,缠着岫烟要一齐往栊翠庵喝茶。 迎春情知肚明她内心那些小算计,不由笑道,“反正邢mm要在这里常住的,过两日我和你们同去,今儿可贵太太欢畅,我们岂有先走的事理。”
探春笑着点头,因知凤姐饭后要歇中觉,便不再多言,两下里各自分开。
黛玉天姿灵秀,意气高洁 ,便是惜春虽有些不平气妙玉,却说不出黛玉的不是来。 何况黛玉性子本真,爱憎清楚,惜春一贯喜好的不得了。 听迎春如此说了,便道,“ 那就瞧在林姐姐的面子上,反面她计算了。”
这两年凤姐在邢夫人跟前非常乖顺,又时不时的送些奇怪物件贡献,且生了芾儿这个乖孙,邢夫民气里委实已然拿这个媳妇当闺女普通对待,常日里得了好东西,也是迎春一份,凤姐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