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桂道,“如许也好,如果两个都是咬牙难缠的,倒教我不好动手。”一面命宝蟾去厨下端了油炸焦骨头下酒。
倒是宝钗瞧着这两个悄悄的打机锋,忙瞅人不见扯了扯薛阿姨的袖子。
本来在东府里只因尤氏有些别样心机,才容得她猖獗了些光阴,她便只当外头人家都是那样好拿捏的,故此想着便是给薛蟠做妾,也受不了甚么委曲,反能使柳湘莲脸上尴尬。
夏氏进门,她内心自是不痛快,故而第二日敬茶自是便耍了小手腕,用心的把茶洒在夏氏的裙子上一探真假。
这是明里暗里的指着尤三姐用心了。尤三姐岂是亏损的人,立时便红了眼圈,委委曲屈的看着薛阿姨和薛蟠道,“ 太太,大爷,妾身真的不是故意的。”说着便要跪下。
说着便起家往薛阿姨屋里来,添油加醋的把尤姨娘每日里吃这个吃阿谁的事说了一回,末端道,“太太是大师子出身,天然晓得那些东西却也不是胡乱吃的。媳妇想着,许是尤mm身子衰弱,倒不如再请个大夫来好生瞧一瞧。”
薛阿姨是过日子详确的人,一听便肉痛肉痛起来。何况金桂这话暗指尤三姐贫贱出身用心作势,正合了薛阿姨先前的猜忌,因而便命人去厨房里说,今后不准再单另给尤氏做汤做水。又把尤三姐找来,重重的说了她几句。
谁知薛蟠虽是来了,金桂却也跟在背面一道过来瞧了一回,不但亲亲热热的叮嘱她好生养病,又慎重其事的请了大夫瞧了,那大夫只说是郁结而至,开了数副药。如此一来,薛家高低倒都感觉这位大奶奶非常贤惠,连薛蟠都非常对劲,当着三姐的面便夸了金桂几句。
金桂传闻香菱跟着宝钗今后院住去了,不觉嗤笑道,“真是个没用的东西,烂泥糊不上墙。我正故意帮扶她赛过阿谁狐媚子,她倒不战而逃了。”
故而听尤三姐提起香菱,金桂便也笑道,“香菱mm倒也说句话才是。”
敬茶那日宝钗瞧得非常清楚,这位嫂子绝非等闲之辈。只是尤三姐阿谁性子,也须得如许的人来好生磨一磨,故此只作壁上观。
薛阿姨虽说现在脸孔慈悲,当日也是和家中几个侍妾交过手的,天然内心有些偏帮夏氏。何况夏蜜斯的嫁奁票据也算丰富,薛阿姨天然更要高看一眼。
见香菱犹在鼓里,却也怕她呆头呆脑的无辜受了连累,便和薛阿姨提起本身屋里人不敷使唤,外头买的又不知秘闻,现在哥哥数月间并不去香菱房里一回,倒不如教香菱搬到本身那边住着,顺带还能帮着做些活计。
只是当着薛阿姨并不好说甚么,转头便又去了尤三姐屋里,豪气干云的和三姐拍胸脯答允明日便给她这边单另立个小厨房。 三姐这才回嗔作喜,两人便共赴巫山去了。
薛阿姨听闺女说的有理,气方渐平。又想到不痴不聋不做阿家翁,也只得随他们去了。
听薛阿姨提及本日之事,薛蟠便感觉亲娘和嫡妻有些小题大做,不过是一碗燕窝罢了,又不是龙肝凤髓,莫非吃不起的不成。
金桂顿时大怒,伸手便把那一盘焦骨头掀翻在地,骂道,“不过是小门小户的贱婢,倒娇贵的比我还多些。”
金桂倒有些放了心 ,只拿眼飘着尤三姐,暗自策画如何清算摒挡这个妖精。
她那一双手十指纤纤珠圆玉润,偏生指甲修剪的有些锋利,又是用力扶住尤三姐的胳膊,尤三姐顿时便感觉针刺普通的疼痛。
因着薛蟠非要赶在迎娶正室之前娶了尤三姐这个小妾进门,金桂那内心早就酿了一肚皮的酸醋,倒顾不上难为香菱。且香菱虽说空长了一副好模样,倒是呆头呆脑的,一瞧便是个不顶用的,且留着今后渐渐摒挡不迟,只需先探探她和尤氏是否一起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