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低头想了一刻,方笑道,“阿姨且放心家去。说不得我求着我们老爷帮着在外头悄悄的托人找一找罢。如果得了信儿,我自打发人去给阿姨传话。”
且说凤姐传闻薛阿姨来了,便看一眼平儿,道,“我记得宝女人的好日子也近了,阿姨自当在家里繁忙些才是。这会子来寻我,倒有些蹊跷。”
宝钗现在许给了治国公府,薛阿姨感觉脸上有了光彩,且治国公府送的聘礼也是颇丰富,她便深思着都添进宝钗的嫁奁里头。如许出嫁那日瞧着虽不是十里红妆,却也还过得去。只是忆起当年珍珠如土金如铁的年景,也不免有些唏嘘。
河狭水急,人急智生。薛蟠逼的没法,便想出一条战略来。只在薛阿姨夜里备着润喉的茶水里下了些蒙汗药,待夜阑人静以后便溜入薛阿姨的屋里偷了钥匙,自去库房取了些值钱的物件并一匣子金锭子,随后又将钥匙送回原处,端得是神不知,鬼不觉。
秦钟本来自薛蟠手里得了很多好处,背面又阿谀奉侍了北静王数日,也攒下了很多产业。他又是个知情见机的,见北静王待本身有些厌倦之意,便顺势提出今后相忘于江湖等语。北静王见他并不倚仗着昔日情分胶葛不休,反倒又给了他一笔安家银子。
当日金桂之事,虽是薛蟠失手,可也是为了替本身这个做母亲的争气。这么想着,薛阿姨便感觉心又软了些,便拿出银子来命人多采买些补身子的食材药材,教儿子好生将养身子,待宝钗出嫁那日才好背着宝钗奉上花轿。
他在京里风骚欢愉那几年,和治国公府这位三房少爷也算是同道中人,经常在青楼楚馆不期而遇。那厮脾气放荡怪诞,天然不是良配。只是母亲和mm竟然连如许大事都想瞒着本身做了,显见得早就不拿本身当薛家人了,本身又何必管这闲事。
故此小秦相公现在也算是家资颇丰了。他和柳湘莲原有旧,现在万事无忧,天然更加情投意合。秦钟便好生补葺了本身旧宅,两人搬至一处住的非常清闲欢愉。
且说薛阿姨见了凤姐,也顾着家丑不成传扬,并不说薛蟠携银私逃各种作为,只说薛蟠头一日侵早出门,竟是再无音信,只好来求凤姐帮着在外头查访一下薛蟠的去处。
谁知一帮子人在外头翻滚寻了两日,竟是音信全无。薛阿姨也顾不得讳饰家丑了,和凤姐商讨着必得求了衙门里头帮着寻人方好。
薛蟠自家里几次出事以后,便不大在外头走动,故而这两年竟未曾见过秦钟。这日乍一瞧见这两小我,蓦地便想起了很多旧事,再瞧着这两个现在锦衣华服,竟是过得比本身还要对劲很多,那心便和醋汁子拧出来似得。再瞧着秦钟长大了几岁,更加出落的风韵不俗,比扬州的那些小倌也不遑多让,更加忆起当年,只恨不得鸳梦重温,内心更有些不甘。
凤姐是多么有眼色的人,只觑着薛阿姨神采里透着错愕愤怒,便知里头必然有事。平常薛蟠在外头十天半月的不回府亦是常事,也不见薛阿姨这般焦心。且言语间只说不欲闹得人尽皆知,只要悄悄的将人寻返来便罢,------怕是薛大傻子又干了甚么丢人事也未可知。
说到这里蓦地一惊,也顾不得别的,只往薛蟠房里寻薛蟠说话。不想薛蟠却不在房里了。可巧家里的婆子过来,道,“大爷今儿一早便拿了个承担出去了,再未曾见他返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