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凤姐说了这话,小月也知其意,便笑道,“奶奶放心罢,已给两位姐儿留了一份出来,等下奴婢便送畴昔的。”
这两年小吉利跟在赵姨娘身边非常妥当,赵姨娘本不是会摆主子的款的人,也不计算她鲁莽,忙问道,“但是外头出了甚么事?”
凤姐点头道,“倒是未曾传闻过他家的事。你且教他们出去打问了再说罢。”
只他是蒋夫人嫡出的季子,自小在府里便是被娇宠惯了的,蒋夫人满心想着只要寻其中意的媳妇娶归去难保就改了儿子那些弊端,倒也不挑嫡庶。故而王夫人得了信,便成心带了探春出去走动,给蒋夫人相看。此事便一来一去定了下来。
这日赵姨娘正遴选本身这些年积累的几套金饰,总感觉不甚合意,想着莫若出去另打两套新的出来送给探春方显得更面子。
因着他一心只要出人头地,此番交战返来,便趁着在军中有些人脉资格,又有贾琏帮着转圜,投在西宁郡王账下,跟着新军在城外驻扎练习,数月未曾返来。赵姨娘只想让儿子早早挣个出息,等闲也不肯使他用心,何况探春的婚事虽说有了端倪,也另有很多事情没有弄安妥,待到出嫁也要数月或是更久,赵姨娘也不急着唤贾环返来。
本来这位五公子竟是出了名的好男风,早两年在外头还为了个伶人差点闹出性命来,算来竟是个和薛蟠差不了很多的人物了。
平儿听了这话,点头道,”是这话了。要奴婢说,连四女人都出门子了,偏三女人还纹风不动,也是那边诚恳拖着不肯替罢了。幸亏赵姨奶奶还算得宠的,竟也拖到了现在。“
小月托了一盘子桂花糖蒸栗粉糕出去,笑道,“奶奶和姨奶奶这半日也累了,且先吃些点心再做活罢。”
一面想了想,道,“姑妈是有几分离腕的,只怕赵姨娘那边一定能晓得的备细。你去教她们细细的传给她听罢。”
因贾琏此番出门比平常分歧,毕竟是吃了些苦,故颇清癯了些,本来那些衣裳便都不大称身。凤姐便命人赶着做了数套衣裳出来。这几日闲了,又战役儿两个一起脱手,预备给他另做些亵衣亵裤之流的物件出来。
平儿应了,自去叮咛不提。
平儿依言出去命人寻了旺儿家的过来叮咛了几句,方转返来,见凤姐脸上还是不多数雅,道,”但是这户人家有甚么不铛铛?“
凤姐亦笑道,“女孩家家的原该娇惯些,何况我们如许的人家,又不是那些吃不起的,何必拘束了她。”
周瑞家的道,“二太太这些日子常说,我们家三女人年纪也大了,早该同二女人和四女人那般说了亲才是正理。可巧今儿便有官媒上门提亲。因不是外人,二太太已经允了。”
上月王夫人只说要出去还愿,命人过来唤探春陪着,只带了探春往城外庵里去了几次。探春虽不解其意,却并不敢违拗,只清算伏贴便跟着去了也就罢了。何况她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孩家,有些事竟是看不出的。
蒨姐前几日抓周,竟抓了一匣子点心,惹得府里高低人等俱忍俊不由。平儿却不甚在乎,想着反正有凤姐这个嫡母在前,便是蒨姐无甚么大的出息,过个衣食无忧的太常日子还是不难。何况毕竟是个婢妾所生的庶女,这般不给主母添堵,天然也好。
凤姐点点头,中间小月早备好了荷包送了过来,周瑞家的接了揣在怀里,叩首谢了恩,便忙忙的辞职。
周瑞家的垂手道,“奴婢听的逼真,是工部右郎中蒋大人的五公子,旁的奴婢便不知了。”
平儿也放了针线,笑道,“老是奶奶肯惯着她,更加惯得她挑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