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赵姨娘虽是死了,却也和王夫人结了死仇。她留下这一对后代,要想在王夫人手里讨个好姻缘,天然是痴人说梦。贾环如本年纪尚小,且毕竟是个男儿,又有军中职务在身上,待要议亲总不会走了大褶子。
凤姐原是内心策画过这事的,倒并未过分吃惊,邢夫人和探春俱是大吃一惊,探春更是神采都变了,也顾不得别的,只上前拉住贾琏的袖子道,“哥哥说的但是真的?”
前些年贾母偏着二房,非常萧瑟邢夫人,婆媳间不过是面子情。这两年间老太太倒转了性子,待邢夫人倒是十二分的和蔼,反教邢夫人有些受宠若惊。她原是没甚么心机的性子,见老太太待本身好了,天然内心也就更加肯孝敬些。
凤姐先也是吃了一惊。想起宿世原是惜春肯和妙玉整日在一处,毕竟移了脾气出了家。这一番惜春自有好姻缘自不必再如此,偏又跳出了探春。
贾母听了感觉有理,便点点头,自教鸳鸯和虎魄搀着往前面换衣裳去了。
本身能想到的事,以探春的心机必然也早就想的非常透辟。只是王夫人是她的嫡母,她一个妾室所出的庶女,生母又是已经去了的,真要议亲,竟无人能替她说得上话。
话未说完,便见探春站了起来,两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一面说着,一面站了起来。孔嘉早过来扶住,小两口便告别自去了。
这么想着,脸上却不暴露来,只道,“mm怎的如此呢?教人瞧见,倒觉得是我和太太欺负了mm。”一面上前亲将探春扶了起来,道,“有话mm直说便是,虽说太太和我一定能做主的,总能帮mm参详一二。”
凤姐心知必是探春得了哪个丫环婆子的信儿,故而专等本身用饭毕了这个空儿来过来的。-----这点子手腕倒也不必放在心上,反正她现在已是没脚蟹,料也翻不出甚么浪来。、
这边鸳鸯和虎魄紧着给贾母换了衣裳头面,外头早已命人备好了车,王夫人因着先得了动静亦早已清算伏贴赶着过来,会了贾母一道往宫里去了。
坐以待毙天然不是这位三女人的性子。现在她如果只咬定了要削发修行,凭着贾政道貌岸然死要面子的脾气,必然是不肯的,如此必会催逼王夫人尽快为她说亲。到了当时候,两府诸人都盯着这一桩婚事,饶是王夫人用心不良,也不敢太走了大褶子,如此这般,便能教探春得了一线朝气。
探春方欲说话只得收住了,只见贾琏仓促赶了出去,忙福了一福“给大哥哥存候”。谁知贾琏竟是毫未在乎,只向邢夫人请了一个安便吃紧说道,“方才宫里头来人,说我们家娘娘薨了。”
贾琏和贾环算是在疆场上有些过命的友情,天然也对探春有几分另眼相看,见她有些失态也未在乎,只将袖子从她手里抽出来,道,“如许大事谁敢妄言?!老太太和太太现在想必就快返来了,且先预备着给老太太说些宽解话罢。”
凤姐见她还是是一身素净的衣裳,便知她还是想着给赵姨娘服孝,内心倒高看了她一眼,便笑道,“但是你来的晚了些,赶着早来些,我们凑一处用饭倒更热烈了。”一面叫小丫头子上茶。
凤姐也有些迷惑,进屋便道,“但是出了甚么事么。”一面要去取衣服来换,却被贾琏拉住,低声道,“方才在太太跟前,有些紧急的未曾说。我恍忽听着,娘娘也许不是善终。此事只怕是干系不小,现在只求不至牵涉我们才好。”
想到这里,不由得在内心赞了一声这位三女人的运筹帷幄,脸上便堆笑道,“好mm,如许的心机是万不能有的,我们如许人家的女人,即使不能都有你大姐姐那样的福分,却也都该是锦衣玉食好生过一辈子的,那里能教你吃修行的苦呢。mm且先把这心机收一收,等老太太和二太太返来,我们再渐渐的商讨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