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一干人等回了房,凤姐见尤氏脸上脸上犹带着几分怒意,心知她因着可卿之事,本就恨屋及乌对秦家人无穷嫉恨不满,偏秦钟不争气,送殡之时又做出如许的事来,更是火上浇油。
饭毕以后,银蝶红蜻和小月小琴各自服侍本身的主子卸了簪环,洗漱睡下。外头这些丫头婆子也都各自睡下,轮番守夜打更。
尤氏点头,道,“昨夜之事你俩都晓得了罢。”贾蓉和贾蔷对视一眼,贾蓉道,“银蝶已经和儿子说了。只要我和蔷儿晓得,并没有漏出去。”尤氏道,“你二婶子已经打发人归去送信了。我只是怕你父亲这病刚好,听了这事再气坏了,你这就家去瞧瞧罢。这里留蔷儿守着就是了。”贾蓉忙承诺了一声“是。”
只是如许的局面本是凤姐乐见其成的,也未几话去劝,只叮咛小琴连夜写一封信出来外头交给旺儿,命旺儿待明日天明城门开启后,快马送回家中给太太和老爷并东府里的贾珍,讨了复书再马上返来。外头又命几个亲信婆子盯住静虚,不准她和内里的人见面说话。
因而余信家的和旺儿家的自带着一众婆子,押着静虚师徒三个一时三刻清算行装。外头旺儿早带了人车等着,人一出来立即押上车,远远的送出去,不准他们在都城四周逗留半晌。不幸静虚这些年用经心机坑蒙诱骗,攒下很多的金的银的圆的扁的私房,尽数被那些如狼似虎的婆子们抄了出来,一样也不准带走,只给了几两散碎银子傍身,外加一包半旧的衣裳,就被押上了车。智能和智善就连散碎银子也无一块,一人胡乱卷了一个承担,便被婆子们搡上了车。师徒三人各怀心机哭声不断,旺儿听得心烦,又恐轰动了人,喝命用破布塞了她们的嘴,捆停止脚丢进车里,驾车的小厮一扬鞭子,一溜烟尘去远了。
一日无事。晚餐时,凤姐令小月和小琴多做了些平淡素食,除了本身和尤氏以外,身边几个亲信丫头也赐了一桌,另特特的送了一份畴昔给铁槛寺那边的宝珠,并服侍宝珠的两个婆子,也都各有犒赏。世人劳乏了这些光阴,在外头吃的又胡乱,这一顿吃的都是心对劲足,感慨凤姐体恤怜下不提。
第二日侵夙起来,尤氏和凤姐洗漱已毕,用着早餐的工夫,便有贾蓉和贾蔷过来存候,趁便讨些示下。尤氏便问起秦钟,贾蓉回道,“昨儿已经打发人送回秦家去了,只说他身材不适,怕在郊野请不到好大夫。”
凤姐道,“这些银子来路不明,倒是直接捐给这庵里做些善事的好。只是须得立个账目出来,别再叫谁搂进本身腰里才是。”因而对小琴道,“你和旺儿家的,余信家的去细细点一遍,做一个票据出来,交给我这里一份,余信家的手里一份,等这庵里新的主持到了,再交给她不迟。”小琴承诺着,和几个媳妇子一起出去了。
凤姐看一眼尤氏,见她面色和缓,晓得合了她的情意,便也笑道,“到底是老爷太太有定夺,如许的人可不就要远远的打收回去才罢,留着终是祸害。既如许,那就速速的打发人办去。留意些,不准她们动这庙里的东西,不该他们带走的也不准带走。”旺儿笑道,“小的明白。奶奶们固然放心。”
尤氏见凤姐分拨已定,也无别话,两人各自睡下,凤姐犹挂念着那块通灵宝玉,命人拿来搪在本身枕下。反正秦钟已经送走,这一夜也不怕宝玉一小我闹甚么幺蛾子。何况明日信送进城,太太必然要命宝玉马上归去的。当时这里已无可恋的人物,宝玉必是乖乖归去也无二话。待他回了府里,他和通灵宝玉的羁系任务天然移交给老太太和太太,再不必本身劳心,只看好他这一夜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