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凤姐这边也传闻了此事,便向平儿笑道,“不想这小我翻身的倒快。”平儿笑道,“赵姨奶奶生的好些,也难怪二老爷念念不忘。何况另有三女人和环哥的面子。”
偏生贾赦不知使了甚么本领,竟给贾琏谋了个五品的实缺。这下子大房那边便是一个一等将军贾赦,一个五品步军副尉贾琏。 自家这边只要贾政这一个从五品的工部员外郎,更加抵不过了。 是以王夫人便也不肯亲身过来,只打发了周瑞家的过来送了些东西,也就罢了。
昨夜婆子来报信时,王夫人便晓得自家老爷必然有此一说,早就想好了对策,笑道,“但是我也想和老爷说这话呢。那日原是一时气急了才要罚她的,也并不是要难为她。偏生昨儿我细问了问,才晓得那些婆子原是和她有些过节的,竟然趁机剥削她的饭食。
平儿现在虽说和袭人垂垂冷淡,但毕竟曾在一处顽过几年,也不信她能有这泼天的狗胆,听凤姐如此说了,便道,“奴婢也是这个意义。此事非同小可,倒要谨慎些。”
凤姐笑道,“可不是这话。老太太先前还说呢,宝玉竟是个小丫头子托生的,只爱和那些小丫头子们厮混,受她们的气也不恼。”
又细心看了几眼赵姨娘,公然见她有些肥胖,幸亏天生的模样可儿,倒不丢脸,只是脸上有些蕉萃之色,便问道,“方才听你们说甚么银子,是甚么意义?”
第二日一早贾政便往王夫人这边来,见了面便提起赵姨娘之事,说道,“她现在已经晓得错了,你也罚过她了,也就是了。她总归养了环儿和三丫头,没有功绩也是有些苦劳的,如果过分苛待了,环儿和三丫头 脸上也欠都雅。”
贾政道,“环儿现在也大了,既然搬出去了也就罢了,不必搬来搬去的费事。那就依着你的意义,打发人去安抚赵氏几句。“说着便自出去了。王夫民气里骂了无数声狐狸精,却又不得不做出贤德样儿来,打发人去奉告赵姨娘那边的婆子如此这般。
说着便带了平儿起家往邢夫人屋里来。
贾政听这话仿佛是赵姨娘这些光阴过得不好的意义,便有些迷惑,排闼出来。只见一个小丫头子正跪在赵姨娘跟前,哭道,“姨奶奶是一门心机的待我好,奴婢内心是晓得的,求姨奶奶千万别撵我出去,奴婢不怕刻苦,姨奶奶能受的苦,奴婢天然也能的。”
探春便也笑了,又说了几句闲话,便起家告别。凤姐见她身边没有带丫头出来,便命小红打着灯送归去才罢。
小吉利跪在地上抢着道,“求老爷给姨奶奶做主!现在姨奶奶被禁足在这里,那些嬷嬷们送来的饭菜都是些下人吃的份例,偏生每日只送来那么一点子,吃了只是不能饿死罢了 。 姨奶奶这几日清减了好些,奴婢瞧着都不忍的。”
贾珍固然有些狐疑,何如现在大房诸人都滑不留手,要寻个马脚也无。 何况此事原是荣国府名正言顺的,他虽说出了些银子,也万没有查人家账的事理。
赵姨娘只是舍不得儿子,不觉大哭一场,又怕那边的探春也跟着本身受了扳连。因出了事几日不见贾政过来,又恨贾政薄情寡义,不怀旧情,只是现在存了苦衷,并不敢说出来。
因着贾政事前并未暴露此事,外头守夜那些婆子俄然见他过来,倒都唬了一跳,忙不迭存候。贾政本来是常过来赵姨娘这边的,并未曾见过这几个婆子,心知必然是王夫人派过来把守赵姨娘禁足的,倒也不甚在乎。
贾蓉贾蔷此番都摸不着那些油水大的差事,天然也不非常上心。此番打造金银器皿那些事凤姐都一总派给贾芸和旺儿,故此也无贾蓉甚么事。且贾珍迩来替贾蔷捐了五品,倒比贾蓉身上的七品高了,贾蓉有些痛恨亲爹偏疼,反和贾芸靠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