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回身出去,随后便命周瑞家的带了一干婆子们,当下就押着那些大丫头们连夜清算东西,一刻也不准在宝玉屋里多呆。
袭人原比他就大了两岁的,自那日和宝玉偷欢以后,内心也是念念不忘其中滋味,只恨不得再试一回,见宝玉肯贴上来,如何不想。
说的宝玉无言以对,只得木木点头。王夫人晓得自家这儿子是个软弱好拿捏的,见说的差未几了,便道,“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这些话罢。 现在娘娘探亲的事儿就在眼下,千万不成再闹出这等乱子来。老太太现在已经不似平常疼你了,你本身把稳些罢。”
且说本日鸳鸯叫走了袭人,半日也未曾返来。反倒是贾母那边打发人来讲袭人有事家去了,只命晴雯和麝月两个用心折侍着先。
现在尤氏和凤姐交好,贾母也是晓得的,何况袭人此事原是凤姐挑头捅破的,也没有避嫌这一说了。故而老太太倒没甚么狐疑,只是道,“既然如许也就罢了。反正一个贱婢,也不必非得凤丫头摒挡。宝玉是你的儿子,这事就由你去办罢。记得别牵丝攀藤的,给人留下口舌。”
王夫人走上前去,欲待伸手给他一巴掌,毕竟又忍了下来,道,“现在连老太太都晓得了,袭人那贱婢有了你的孩子,你另有甚么话好说。如果你老子晓得了,你这条小命还要不要?你倒还想瞒我!”
屋里几个丫环婆子忙都低头存候。宝玉见母亲来了,忙起家存候,道,“母亲怎的这时候倒过来了?”
凤姐嘲笑道,“她原比宝玉大了好几岁,出了如许的事,天然是她的错处多一些了。何况宝玉那性子你也晓得的,如果她执意不肯,宝玉能用强的么? 便是宝玉有那样的想头,论起模样来,那屋里的晴雯碧痕哪一个不比她强些。何况就算不把稳做了胎,也该本身想体例弄了去才是,偏又敢坦白不报偷偷养着,不是有那些攀高往上的想头还是为了甚么。 ”
王夫人看他一眼,道,“你倒问我?我如果不来,只怕你把天捅破了,我还蒙在鼓里呢。”一边道,“你们都出去在外头候着,不叫不准出去。”
袭人听了此话只觉轰去灵魂,刚要扑上来讨情,却感觉腹痛如绞,只得抱住肚子缩在地上。王夫人也懒怠再看她,只叮咛那几个婆子用心守着, 便带了周瑞家的往宝玉屋子里来。
王夫人也恐逼急了他再做下病来,只得放软了口声,道,“我也晓得你一贯固然混闹,倒是有分寸的,不至闹出如许的事来,想必是那贱婢勾引坏了你。现在老太太已经发了话,这府里留不得她了,明日便打发她出去。只说她病了,不便再出去服侍你。你屋里现有的这些大丫头,除了晴雯麝月两个是老太太点名留下的 ,剩下的也都放出去,省的再出来袭人如许的祸水勾引坏了你。”
这些大哥太太是如何心疼宝玉的,袭人天然也看在眼里,虽说本身犯了忌讳变成大错,内心犹还存了几分幸运,只盼着老太太看在 宝玉份上彀开一面,哪怕是去子留母,能给本身正了名也是好的。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为了出息计,冒点风险也是值得的。
宝玉自从和薛蟠闹了一场以后,因了脸上挂了幌子,也觉抱愧,便不出门,只在房里和丫头子们厮混着玩。 他是少年心性,自宁府赏梅之日尝过那事的滋味以后,那里忍耐得住 ,又不敢教别人发觉,只偷空便要拉着袭人求欢。
王夫人在宝玉这边摒挡的差未几了,便又转回柴房这边。早有婆子上来禀告胎已打下,只是袭人仿佛喊坏了嗓子,这半日倒说不出话来。王夫人便道,“你们细心些,也别太难为了她。总归是在我们府里当过差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