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老太太这回指名要晴雯和麝月留下奉侍宝玉,王夫人认得晴雯倒比前一世早了很多。见她水蛇腰削肩膀,样貌又非常风骚委宛,内心便有些不喜。只是袭人之事出来的仓促,并不能为了这点子小事违拗老太太的意义,也就罢了。
贾琮自小被萧瑟惯了,天然比旁人更晓得查颜辨色,见父亲有些寥落,忙拉着贾赦的衣袖笑道,“父亲如果喜好,儿子便借花献佛罢。”
这几日晴雯在这边服侍宝玉,王夫人见得次数多了,更加感觉她偏疼盛饰艳饰,举止浮滑,内心偏是有些讨厌之意。只是见她奉侍宝玉还算经心,不便发作。内心却悄悄策画着待宝玉好了,这个丫头务要打发了出去,万不能教她步了袭人的后尘才是。
李嬷嬷在王夫人身边多年,天然晓得这位太太慈悲脸孔背后的短长手腕,见她神采不愉,也不敢多说,只得由麝月扶着出去了。
幸亏中间小翠手疾眼快,一个箭步挡在王夫人身前,那茶盅子只砸在了她裙子上,却并未有一丁半点溅在王夫人身上。
贾琏拉着她的手坐在炕沿上,笑道,“ 却论不到升官之事上。今儿帮着薛大傻子在外头买了小庄子,倒是狠狠发了一笔小财。 ”
凤姐笑道,“我的好二爷,反闲事儿也办成了,我只承情便是。你再抱怨,莫不是想教人都晓得么。”
说着命人去请凤姐和贾琏。贾琏正在屋里和凤姐抱怨,道,“你动动嘴皮子,却不晓得我费了多少心机。为着不教人家晓得是我做下的事,这里头也不晓得转了多少折弯。”
贾赦非常看重儿子这回赴考,早早便起来拖着儿子的手叮嘱了很多话。那边贾政也不甘逞强,也是揪着贾环训了半日。贾兰是孙子辈的,只乖乖的跟在贾环身后。
小翠见王夫人走远了,便赶快上前搀起晴雯来,小声道,“姐姐别哭,从速想个别例才是。太太一贯是慈悲的,姐姐不如求求老太太帮着说句话,太太想必还是肯听的。”
又传闻贾琮要去过孺子试,老太太不由想起当日贾珠的诸般好处来,再看贾琮端方礼数半点不错,又肯勤奋长进,那心更加软了,便命鸳鸯在本身私库里找出了几样上等的墨砚赐给贾琮,且笑道,“如果你中了,天然另有好东西给你。”
且说见平儿出去了,贾琏便腆着脸凑上来,伸手搂住自家娇妻,笑嘻嘻的道,“现在你倒比为夫还忙起来了。教我等了半日。”
小翠忙低头回道,“回太太话,奴婢没事。方才是奴婢一时情急鲁莽了,不是用心要挡在太太跟前的,太太别见怪奴婢失礼。”
贾母前头数日还挂念着宝玉的伤情,不时的亲身坐车畴昔瞧,瞧了几日总不见大好,内心便有些灰。兼着贾琮每日灵巧孝敬的过来存候问好,不觉把心疼宝玉的心肠更加淡了一些, 便只命鸳鸯虎魄几个每日畴昔瞧了,又送了很多药材补品也就罢了。
贾琏微微一愣,道,“这是为何?”
贾赦笑道,“当时天然要更昌大些。现在就当一家人一道吃个饭罢了,把你哥哥嫂子也请出来,也教他们跟着乐乐。”
凤姐笑道,“早就瞧了的。听大嫂子说,珍大哥哥喜得无可无不成的。红蜻那丫头倒是有些福分。”
说着又搂在怀里边揉搓边笑道,“传闻宝玉差点被二叔打死,我也没美意义畴昔瞧。你们去瞧了如何样了呢。”
说话间外头小丫头子回话请凤姐开库,点收金银器皿。又有人来回工程上等着糊东西的纱绫,请凤姐去开楼拣纱绫。 凤姐便带了小红自去点收金银器皿,命平儿带了小琴和小月两个拿了钥匙去拣纱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