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笙箫齐奏,大师看戏。凤姐因着内心有事,虽说也是笑着看戏,那心机早就不在戏文上了。待前头两出唱完,便是乞巧。待扮贵妃的小伶人出来,凤姐便目不转睛的盯着细看,公然扮相上活像黛玉,不是龄官还是何人。
尤氏便在炕沿坐了,道,“天然要先去给老祖宗和你们太太存候的。我瞧着老祖宗也是非常高兴的,你们太太就不必提了,拉着我说了半日的话,字字句句都是为了你才说的。”
公然第二日尤氏便带了银蝶过来道贺。进门先道了喜放下贺礼,方笑道,”那日你我还说了几句顽笑话,不想这才数月,你便真的有喜了,可算得是一语成谶了。”
贾母也虑及此事,道,“你太太说的非常。子嗣之事是粗心不得的,倒不能依着平常操心繁忙。现在反正外头有老爷们筹划着,里头这些事,兰儿他娘在那边摆布无事,不如叫过来帮着摒挡。我瞧着二丫头现在学着管家理事也算有些章法,另有三丫头是最邃密的,也教她们两个帮着在旁摒挡一二,想来也是安妥的。倘或再有他们摒挡不清的,尽管去问你太太也就是了。只不准拿那些事烦你。”
贾琏如果有了嫡子,今后才气名正言顺的袭爵。凤姐也只盼着这番能一举得男,只是不到瓜熟蒂落,毕竟内心没底,听贾琏说了,也只是一笑罢了。
贾母便点点头,命人去给尤氏那边报信。另有王夫人和薛阿姨这几处也打发了人报信不提 。
凤姐想起旺儿传返来的焦大那些话来,不觉一笑,道,“蓉儿那婚事传闻定下来了,日子可择选好了么。”
半日外头婆子回大夫来了,这里诸人便都在屏风后躲避了。凤姐只在帐子里头,单把手探了出去。那大夫伸手摸了脉,又请复诊了另一只手,才点点头,起家出来,向内里的婆子说了几句话 。
现在探亲之事大局已定,只剩下些细枝末节的小事,邢夫人也是晓得的。见贾母如此说,内心想了想,便道,“老太太想的天然是安妥的。只是二丫头和三女人毕竟年青,只怕不能压众。那边侄媳妇平日又是个诚恳不管事的,当时我一小我在上头瞧着,只怕有些不到之处。”
尤氏苦笑道,“你也不必说这些宽解话给我听。现在红蜻有了身孕,你大哥哥又在外头买了个小丫头返来,你还不晓得么。”
几个丫头子忙都应了。这时外头脚步声响,竟是贾琏赶了返来,出去见凤姐正坐在炕前,也不顾中间有人,上前便搂住亲了一口,笑道,“公然我说的不差,我们家的地盘哪能光撒种子不抽芽呢?”
贾母原就存了迷惑,一听此言立时笑道,“公然我瞧的不错,凤丫头这幅模样,可不就是害喜呢。出去给那大夫双份的赏金,好生打发他出去罢。”
凤姐便站起来笑道,“劳动大嫂子过来,实在内心不安。”
凤姐笑道,“我也有此意。跟前这几个一人一两银子罢。外头那些小的,另有那些婆子小厮,一人一吊钱 。你和他们说,只要好生当差,待我出产过了,必然另有重赏。”
贾琏搂着她笑道,“这还不是端庄事么?方才我先去见了老爷,老爷乐得那胡子都翘上天去了。你如果真能生个大胖小子,不但是我,只怕老爷太太都要乐坏了的。”
尤氏叹了口气,道,“他那性子岂是朝夕能改的。幸亏红蜻那丫头还是有些手腕的,虽说现在肚子大了不能承欢,你大哥哥每日还是要畴昔坐半日才出来。想来生了以后还是得宠的也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