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白鹭倒是噗嗤一声笑出。本日再瞧见那些掌柜又想起昨日贾母这句笑话来,内心倒是一乐,这怯场也没了。管事瞧见白鹭到了,赶紧相迎,白鹭此番先端起架子略略点头便是应了礼。白鹭本身也知,毕竟女扮男装是头一遭行动越少越好,免得露馅。
这掌柜中有大胆的,开口问道:“不知这位典账大人如何称呼?”
见世人如此,贾赦哼了一声道:“本想着本日应当能快些了帐,那里想到会拖这么久。”
白鹭倒是早早便换好了男装,又演练了一会儿抬高嗓子说话。倒是逗得张夫人笑意连连,说道:“如此漂亮一后生,给那些个掌柜教课倒是可惜了,如此打扮如果给丫环婆子讲课还不知要迷倒多少去。”
管事头一歪,想了想说道:“听闻那先生姓白,一会儿等人到了,你等称其先生便可。”管事一顿,“我倒是差点忘了一事。老爷特地叮嘱过,先生上课天然是要有贽见礼的,因先生与府中熟悉,又是卖老爷的情面才来,这贽见礼天然不能少。一人十两便是,也就是聊表情意罢了。”
末端白鹭冲世人说道:“诸位掌柜,再详细的记账也不是无懈可击。如果心往这个方向使力,虽说蒙蔽了一时可蒙蔽不了一世。做事讲究个问心无愧,记账讲究个分毫不差。切莫一错再错了。”
白鹭平日跟着贾母,将贾母身边诸事打理的甚好,也是个很有见地的。听了这话也给本身鼓了泄气。又细细将张夫人叮嘱讲授的内容在心中过了几遍,感觉并无疏漏,也放下心来。正巧此事贾赦差人来请,白鹭便辞了张夫人,跟着下人去了。
“一人十两?!”掌柜中便有人惊呼出声。诸位掌柜倒都是有见地的,经手银钱也是很多。可就是听一次课便要花去十两银子去,倒真是少见。那管事见世人如此,嘲笑一声,“不肯倒也无妨,本身去与大老爷说不上这课便是。”
白鹭讲了一个时候,又是举例又是计算的。倒是越讲越努力。众位掌柜因怕如果记不好这账册,贾赦再惩罚,也是听得当真。
那群掌柜听了这话一向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下。本日交账实在是与昔日太分歧了。现在这大老爷也再不似先前那般了,做起事来有规有矩有理有凭的。再瞧瞧本日发配抄家的那些掌柜,也不过就是一时之念的不对罢了。
听了这话,众掌柜不免都是一愣。如何老爷还请了人来教交账?虽说本身是贪了些,但记账看帐也还是不错的,那里还需求找人来教?世人不免心内猜疑,但此时也不敢冒问,只得将疑问揣在肚子里,心中对贾赦提到的教员倒是生出很多猎奇。
虽心中余怒未消,但贾赦也清楚这帮人本日也应当算是领了经验吐了血,便只将那些给了机遇不知珍惜的主打了板子发卖,又将比年亏损的店铺掌柜撤掉将人打发去了庄子,如此一番,这铺子掌柜也还剩个三十来位。
可白鹭偏生是个耳神甚好的,冲着世人一拱手,哑了嗓子道:“鄙人白某,有幸为皇家典账,本日被贾将军邀了来给各位说说这记账一事。”世人见了赶紧行礼口称白先生有礼了。白鹭话锋一转接着道:“本日虽是你家老爷请了我来,如果诸位不肯听,也不必迟误时候。且多说一句,皇家典账可不按髯毛多寡,若要寻嘴上有毛的,大可牵只羊来,那倒是髯毛又长又多,就不知其是否会将这账册当作嚼头。”
贾赦解释道:“本日见这些掌柜中大祸临头给了机遇还不知回改的。儿子一时气不过,便私行抬了代价,一两银子也太便宜了他们去。定要让其感到些肉疼才气不孤负白鹭女人这番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