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慧道:“她性子本不如此,本就是万般无法才入了佛门。三岁便跟在我身边,我能与她认字讲经,庙里人少事少,长此以往,现在倒是更偏僻了。我命其代发修行,就是想着如有朝一日能让其归家去。”
取出小瓶见上面还压了一张简笺。上面有首小诗云道:饮君一杯茶,还汝半盏药,云空一定空,心洁人间净。中间又有小字注道:瓶内药少,温水送服,得之你幸,送之我命。妙玉捧着简笺瞧了半日,结束将瓶中药粉尽数倒出,佐以温水送服。药入口顿觉肺腑间舒爽畅快,郁结之气顿消。妙玉饮毕怔怔半晌望着昭慧道:“师父,我竟真好了。”
史菲儿正揣摩呢,妙玉将书掩了,起了身。走到近前问三人可否要再饮杯茶。史菲儿俄然开口问道:“方才瞧见你在瞧书,见你看得出神,不知是哪部?”妙玉眉毛微挑道:“不过是平常瞧着看看,原觉得范成大的诗都如其那首《重九日行营寿藏之地》有滋味,现在想来也是我妄推断了。这本《四时故乡杂兴》读着只觉乡土气劈面而来,初读感觉新趣,多了也未觉如何了。”昭慧闻言冷静摇了点头。史菲儿笑笑道:“那你感觉这《重九日行营寿藏之地》妙在那边?”
妙玉听了这番话愣了愣,取了茶壶回身去泡茶。史菲儿也未几言,转头瞧着墙上的偈语,用心等茶。未几时妙玉捧着茶送来道:“这是老君眉,水是旧年的雨水,您且尝尝。”史菲儿略略点头将茶接了。吃了茶史菲儿随静语庵主拜别,以后又布施了些,方才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