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敏听了这话点点头,倒似有些放心。“我这里,兄长也经常遣人送信来,让我莫焦急,也亏我在帮老爷清算书房时瞥见老爷留的信,心想既然是老爷说的,那毫不会有错,现在看来,果然有惊无险。这信就连玉儿都要每日瞧瞧,也熟谙了好几个字去。”说罢贾敏起家,从袖中将那封信抽出来递与林如海。
林如海摆摆手道:“也罢,此事都畴昔了,现在我安然返来,如此结局倒也是还好。在京中虽说身上有案,但对我也算是礼遇了,并未吃甚么苦头。”
宴后一家人又谈笑了一阵,黛玉年幼本就精力有限,本日因听闻终究能见到父亲,早早便又起了床,一向陪着贾敏等着,连到了中午也不肯去躺躺,怕父亲返来,本身还在睡觉错过了。现在见了林如海,又吃了饭,天然困乏,未几时便赖在林如海怀中沉甜睡去。贾敏忙让奶娘抱着哄去睡了,孪生子又陪着说了会话,也一起请辞拜别。
此时世人都被这氛围传染一时都静了声。忽听一软糯童音道:“太太莫哭!笑笑,父亲返来,笑笑。”
贾敏瞧着不免一愣,忙想上前,却被林如海拦住了:“现在我返来了,这信也不必留了。”信烧了大半,林如海松了手,任其掉到地上。
因贾赦得意了信就命人骑快马与贾敏送信。何况现在旨意已到,天然是没有人再限定贾敏等出入府邸。听闻林如海要返来,贾敏自是喜,忙命人将府里打扫一新,待林如海返来日便命人远远前去官道迎着,本身则是带着后代在府内等信,静等林如海回府。
贾敏瞧着那火盆中的灰烬点了点头,“老爷心中有这么些事,也真是苦了老爷了。”
“老爷安知不会再有女儿了,现在没想到老爷又长了能掐会算的本领。”贾敏打趣道,瞧着一桌子写的不知是甚么的纸,贾敏又想起那封信来,踌躇着不晓得该不该问。
贾敏瞧着那成了灰的信叹了一声道:“只是有些可惜,这一年中,我常常心慌意乱时,唯有看了这信才气放心,也罢也罢,现在老爷返来便好。”
二人小声说了约莫有半个时候,林如海才住了笔。将誊写的那些纸拢拢,拿了个火盆,一张一张瞧着烧净了道:“本日说与你这些,你都记着了?”
林如海回了扬州,想着已和妻儿别离快有一载。心中不免有些戚戚焉。在官道上又遇自家老仆,内心又是一热。更是催马加鞭往府里赶。才入了厅,便瞧见贾敏带着后代正在等其返来。
“那也是普通,毕竟你又不为官,那里晓得此中短长。岳母说那话怕也只是偶然,但我却不由很多想,如此阴差阳错也算是运气。”林如海顿了顿,“如果今后另有盘曲,你便按此行事。现在已不承平。我还是想个别例送你们回都城吧,毕竟承平些,又有亲眷可依托,我也放心。”(www.. )</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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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贾敏如此说,黛玉笑笑往前走了两步,恭恭敬敬向林如海施了一礼道:“父亲。”声音甜甜脆脆稚气未脱,林如海一把将其拦入怀中道:“一晃,我的玉儿竟然都这么大了。快让父亲瞧瞧。我走时你还未会爬步。这一转眼竟已这么高了。”世人见了都笑出声来。此时孪生子也来拜见父亲,一家人团聚,自是高兴。
“可我却没从老太太话中体味出半分。”贾敏摇了点头道。
贾敏给二人送些点心瞧见二人如此,也不免笑出声来,忙唤来黛玉奶娘将黛玉抱下去梳洗。又忙取来洁净衣服给林如海换上。
林如海瞧出贾敏神采有异,开口道:“我倒是瞧着你神采不好,有事不需憋着,说出来讲不定能解了愁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