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沁见她这般说,也就抛了不提了,笑着唤她一起吃樱桃。
“你一个做姐姐的,倒美意义和她比。”林黛玉笑睨了她一眼。
谁料桂侍郎理都不睬光王府派去的长史官,连面都未见。
“那你们忙吧,雪雀把那画册画谱给我拿过来,我去书房看去,不吵你们。”林黛玉吐吐舌,“省的你们嫌我烦。”
秋心笑道,“这个倒不晓得了,原是大爷贡献郡主的。”
原是这三郡主嫁的是书香世家,桂侍郎又在文坛有些名声,故而继王妃想着要桂侍郎画一幅石榴图或是葡萄,寄意多子多福,又有书香气味,到时候晒嫁奁时候夫家一看,自家岂不是面上增光。
王嬷嬷在一边劝道,“姐儿好歹先让她们把东西清算好了再来贫嘴,这大包小包的放着。”
“多少人巴巴的捧着金银去呢。我那会子在王府传闻继王妃为着这事足骂了桂侍郎三天。”
明依澜晓得他孝敬本身呢,发笑道,“你细心这话传出去给桂侍郎晓得了,礼白送了不说,好好锤你几下子才风趣呢。”
严润从不打头,只笑坐不语,严沁则偏好诗词,书画不过当作根基功,她这两日相处里得知黛玉喜好画画,凑到她面前道,“我也就罢了,还是请林mm批评吧。”
严骥在将军府诸兄弟里排行第二,故而沁姐儿喊他二哥哥。
严骥温声道,“原就是给母亲瞧个热烈的,旁的还好,就是色彩素净些,母亲看了内心也欢畅。”
雪鸳立时冒充不满的叫起来,“女人这话说的没理,如何叫雪鸳就罢了,难不成我出门皮了不成?”
“这倒不会,左不过拿了笔脸上画个乌龟罢了。”严骥打趣道,引得明依澜大笑。
“你们这又是笑甚么呢?”贾宝玉一如既往的神出鬼没,站在房门口笑望着林黛玉,抬脚就要出去。
“你又不是不晓得,我自来不喜好这个,瞧个热烈也就罢了。”
林黛玉便道,“沁姐姐给我写信也行,岂不闻有一种叫笔友。我尚在素服,到底不好常往外跑。”
三日以后,贾母命贾琏带了家下人来接林黛玉回府,林黛玉虽不舍,也只得清算了东西归去。
明依澜听秋心提及林黛玉非常钟爱这本画册,笑道,“这有甚么难的,明儿她家去,让她一并带归去。她猜的倒准,可不是当代名家么,这是礼部桂侍郎的佳构,画了好几册,都敬献给陛下了。这一册还是骥哥儿私底下求来的。”
林黛玉回了屋,先叫来留守的几人问明环境,得知都按她叮咛的闭门不出,笑道,“雪鸳也就罢了,雪鹦倒是该赏。”
明依澜不是个以德抱怨的人,此时也忍不住笑道,“继王妃常日眼睛都往天上看,被个从二品的侍郎拒了面子,可不是要骂人。只怕三天还不敷消气呢。”
“大爷真是本领,连着礼部侍郎的画也能求来。”秋心对自家大爷天然是推许备至的,“传闻这位垂白叟性子孤拐的很呢,就是上回我们继王妃想求他的画给三郡主做嫁奁都被拒了呢。”
主仆二人私底下不刻薄一回,目睹这桂侍郎喜好严骥,又让王妃吃瘪,如何能不对这位垂白叟表示感激。
严沁闷闷不乐道,“昨儿对的诗还没完呢,这会子就要家去了。”
全册细细赏完,林黛玉赞道,“清润娟秀,条畅自如,更可贵设色洁白,衬着浓淡适宜,实在是上佳,只是瞧着不是古迹,不知是当代哪位名家的,诗词题的也好呢。”
王嬷嬷看她敬爱,不由哎呦了几句,“我的姐儿诶,哪个敢嫌你烦,倒是怕行动起来吵着你,雪鹦快奉侍了姐儿去书房去。”
“儿子省的。”严骥认当真真听了,退下去做功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