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见她可贵性急,都仍由她披着云肩先看信。

林黛玉本立在明依澜身侧,见状忙往一边避开。

“奋威将军郑昌?”

明依澜看着热气氤氲的茶水,问妇人道,“不怕夫人活力,这妙应寺来清修的多是官家女眷,看夫人这个模样并不像,但是有何□□。”

镜空主持迎了她们入寺便不再多问,只道让人上茶,便分开了。

奇的是,虽分四箭,却箭箭射程不异。

沈氏仍在说,“父母疼惜我,便给我购置了嫁奁出嫁。谁知过了月余,郑昌说要当兵,我当时变卖了大半嫁奁让他做川资,他当时说,要给我挣个凤冠霞帔。厥后娘家父母归天,兄嫂嫌弃我,便断了联络。十年里,我替他扶养父母,剩下的嫁奁也花的差未几了。如果不是有行脚商说在都城看到他,我还被蒙在鼓里。我当即清算了行李来都城,谁知他竟已娶了国公府的蜜斯。这国公蜜斯说情愿让我做平妻,让我进了府,又派人接了他的父母来。原觉得一家团聚,谁知竟是旁人的一家团聚。不知怎的,府里传起了我十年里和旁人不清不楚的闲话,连着他父母都将信将疑起来。最后我也就到了这个了局。国公蜜斯说了,饶我一条性命,只在菩萨面前忏悔。我为这个牲口守了十年,哈哈,竟只配获得如许一个了局。”

“本来不赠是无缘,本日赠了是有缘。”镜空主持一笑。

明依澜牵了林黛玉,边走边道,“此次是特地来给林夫人做法事的。不知怎的,迩来老是梦见她。”

沈氏大笑起来,似有疯颠之态。

“王宝钏十八年换十八天,做了什劳子娘娘。国公蜜斯每过几日就让家中小伶人唱寒窑记与我听,只说是让我纳福,却实在是催命。”沈氏咬着牙,“是要命好一些,我好歹多换了二十几天。”

明依澜让人拦住她,问道,“郑将军是先夫部属,夫人莫不是怕我包庇于他?”

雪雀感觉林黛玉还小,听这个不好,想要让林黛玉悄悄出去。

“命数亦会变,当很多积德事,多积福报才是。”镜空师父摘下腕间佛珠,“这个权作给林蜜斯的见面礼。”

“只怕严帅活着,也认不出此人面兽心的牲口了。郡主既多番相问,民妇便将此事原本来本奉告您,还望郡主给民妇一个公道。”妇人转过身,朝着明依澜磕了个头,并不肯让侍女扶她,对峙要跪着说完。

镜空主持亦停下了脚步,却道,“常日也会有些人家送了家中女眷来清修,大多是如许哭哭啼啼的。”

明依澜听得喧闹中有喝骂有哭喊,那哭得撕心裂肺,叫人不觉打内心漫出来的心伤,便道,“去看看,到底甚么事?哭得如许惨,必是委曲极了。”

雪雀去了半晌,手中提了一壶温茶返来,“夫人喝这个吧,解渴最好不过。”

明依澜道,“我看人最准不过,主持要不要和我赌一把,这位妇人必然有委曲。”

明依澜见林黛玉听得又惊又怒,招手让她过来,搂在怀里,问沈氏道,“停妻另娶是大罪,可妻告夫也是大罪,夫人欲如何?”

她怕这粉雕玉琢的蜜斯嫌弃她粗鄙,未曾想林黛玉却只要怜悯,细声细气的道,“夫人刚才说有□□,无妨说出来,或许郡主能为夫人做主。”

明依澜道,“这个是佛郎机那边来的珐琅坠儿,一色儿的金扣,只是烧成红绿蓝等等素净款式,我特地给你挑了蓝色的,做个扣子手链的都适宜。”

巧的很,明依澜正认得这奋威将军,此人原是她丈夫严敬山麾下的一员,这些年凭着军功和资格也得封了三等奋威将军,娶的是修国公侯家的一个庶女。

妇民气中暗道官官相护,杜口不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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