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黄季云与七王爷,更别说站在一旁直淌盗汗的王公公,便是天子也是一惊,低下头看向黛玉那面纱外暴露的一双眼睛,敞亮,清澈,朴拙……可天子看了黛玉半晌,黛玉也不再多说一字,只直直地望着天子的眼睛。
黛玉这话,实则暗指当年的太子,天子明白,这大殿内的人,谁不明白?不由都淌出了盗汗,黛玉倒是猛地又道:“可皇长孙弱冠之时,圣上已是古稀之年!”说完黛玉学着黄季云的模样,咬了咬牙,闭着眼朝地上猛地磕了下去。
黛玉在想甚么天子是不晓得的,但他的目光倒是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跪在黄季云身后,小小的身影上。
黛玉见七王爷不为所动,叹了口气,这感喟在空旷的大殿内,是那般的清楚,悄悄柔柔,七王爷却莫明的感觉像一记大锤击在内心上,不由有些心慌的看向天子。
此时七王爷也跟着说道:“皇兄,皇长孙不满周岁,且尚未序齿……”七王爷尚未说完,天子便怒喝道:“够了!”
天子已经起家,单手提起地上的王公公呵叱道:“说清楚了!”七王爷与黄季云,此时也已然起家,站在了天子身侧。
王公公上前两步,黄季云便已经领着黛玉,在七王爷身后不远处,跪下施礼。
黄季云说完,大步追上七王爷跟在天子身后,往御书房而去。黛玉停在原地没动,心机却早已乱了!
好半晌,大殿内温馨的落针可闻,天子也好,七王爷也罢,乃至连黄季云等人施礼,也未曾收回一点儿声音。天子也不睬会王公公,只挥了挥手令其退下,才抬眼看了看黄季云,冷冷地问道:“黄大学士也是来劝朕的?”
只听黛玉持续说道:“若殿下安好,以殿下的气度,才学,身份皆是储君不二人选,这些年来,圣上对殿下的培养,所破钞的心机,也是有目共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