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黛玉所居住的暖香坞,涵迤的脸上,方才有了真正笑容,看着《暖香坞》三个字,涵迤笑道:“我记得你在王府的阁楼叫暖云阁》,这儿竟叫《暖香坞》可见都怕你冻着了。”涵迤一边儿谈笑着,一边儿里里外外四周打量。
黛玉见此笑问道:“久不见你,这是打哪儿来?”红岫看了眼王熙凤又看了看贾琏才说道:“回女人的话儿,刚从姑苏返来。”一听姑苏,黛玉天然想到了春哥儿,当即笑问道:“怎地就返来了?春哥儿在那边儿还好吗?”
此时探春等人,猛地遇见贾琏,顿时不知如何是好。抬眼朝黛玉看去,黛玉已经放下冰包,挑了一点瓷瓶里的药膏,正轻柔地在王熙凤脸上涂抹。
探春等人原是跟着黛玉一块儿过来看王熙凤的,不想赶上贾琏。贾琏在府中极少与姐妹们相处,便是见面也是极少。
黛玉一边接过红岫递来的绢子擦手,一边朝贾琏走去。乃至黛玉很不客气的在贾琏劈面的圈椅上坐了下来。见探春等人已经在与王熙凤谈笑,方抬高了声儿问道:“哥哥难不成还要瞒着玉儿?春哥儿究竟如何了?”
黛玉一眼便认出,正在给王熙凤冰熬的女子恰是久不得见的红岫,不由愣了愣看向贾琏。眼中是满满地疑问,贾琏却只是微微挑了挑眉并不说话。
黛玉见此也不诘问,仓猝走到王熙凤身边儿,拿起放在炕桌上的小瓷瓶闻了闻,晓得是涵迤之前交代要给王熙凤的散淤药膏,黛玉心中也松了口气。正要接办替王熙凤冰熬,便听到探春几人与贾琏见礼的声音。
不待芷萱将茶水送来,涵迤便先对黛玉笑道:“还不快将你的好茶拿出来?”黛玉没好气地瘪了瘪嘴道:“涵迤姐姐真不成爱!皇后娘娘哪儿玉儿可没少送茶去,难不成竟是没给姐姐吃?”
谁知贾琏仅仅只是看了探春等人一眼,便冷冷地问道:“你们如何过来了?”贾琏的声音很冷,不但探春等人听出来了,便是王熙凤也回过甚,向探春几人看去,眼中不免闪过一丝担忧,却到底在脸上一疼以后,没有说出话来。
探春等人说完,便要仓猝告别,黛玉见此感喟道:“刚送走涵迤公主,你们就吃紧忙忙过来,莫非不是为了看看嫂嫂,陪她唠嗑披发披发?”
贾琏顿时气得一滞,正要辩驳,黛玉从速拉住了他道:“实在哥哥当真不必活力,玉儿瞧着,这倒是个好机遇。”贾琏一听这话儿,微微皱眉看了过来,尽是迷惑地问道:“此话怎讲?”
涵迤倒是不管她们如何想,伸手就放在了黛玉腰上,挑高了眉梢,扯着嘴角笑问道:“玉儿方才说甚么?涵迤姐姐我没听清,无妨再说一次?”黛玉原还想嘴硬两句,却抵不过天恐怕痒,只得立马丢盔弃甲,从速告饶道:“好姐姐,玉儿错了还不成么?”
贾老太太笑着揭过,黛玉自是不会再提,分开贾老太太的屋子,黛玉悬心王熙凤脸上的伤,便吃紧忙忙地朝东大院赶去。探春等人见此,天然也是跟了上来。谁知尚未进院子,便听到贾琏一声吼怒:“混蛋!”随之而来的,便是瓷器破裂的声音。
探春几人见黛玉进了院子,虽是心下迟疑,却到底跟了出来。此时见贾琏并未生机,乃至方才还笑了一下,心中也是松了口气,跟着黛玉一道,进了王熙凤的屋子。
可谁知涵迤公主竟是临走前对敏嬷嬷叮咛道:“你便留在贾府,好生教诲贾王氏端方!没得丢了贤德妃的脸面不说,还伤了父皇的贤明,有损皇家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