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见此问道:“这是如何了?”说着便上前拉起了黛玉的手,现在这双手,再不见昔日的莹润,惨白的手指,冰冷冰冷的。王熙凤忙替黛玉拾起掉落在椅子上的大袄,披在她肩上。
孙嬷嬷几人相视一眼,又看了看王熙凤,见王熙凤点头后,方留下含笑在跟前服侍,孙嬷嬷带着紫鹃退了出去。谁知黛玉低头看着那份久邸报,眼也不抬的说道:“含笑战役儿姐姐也出去吧,我和嫂嫂说会子话儿。”
王熙凤被黛玉的话唬了一跳,赶紧急声问道:“这是如何说的?但是府中有不张眼的东西冲撞了你?”黛玉听后惨淡一笑道:“在嫂嫂眼里,玉儿竟是那般不知道理的人?”说着便似满身虚脱般跌坐在了椅子上。
贾琏一向未曾打断王熙凤的陈述,直到王熙凤摸索着向贾琏问道:“要不,请个道婆过来给mm收收魂儿?”贾琏才不屑的嘲笑道:“你也信!”见贾琏这般神情,王熙凤不满的道:“那爷倒是说个别例啊,在这般下去,怕是等不到姑父返来……”
四王爷如何的忧国忧民,黛玉是不晓得的,再次回到贾府的黛玉,再次堕入忐忑不安当中。每日里,最首要的事儿,便是着人向王熙凤探听东府蓉哥儿媳妇秦可卿的病情。
从黛玉那儿分开,王熙凤看似安静的脸上,心早已乱作一团。平儿几次张口想问,都被王熙凤打断。直至晚间贾琏回府,便可贵的瞥见了愁眉不展的王熙凤,不由好笑地挑起王熙凤的下巴打量道:“瞧瞧,甚么事儿将奶奶愁成般模样?”
可现在,王熙凤看着贾琏,倒是欲言又止的模样。贾琏不由得心中一跳忙敛了神情道:“莫不是真出了甚么事儿?”
黛玉微微一笑道:“紫鹃服侍我一场,我想着总得给她个出身才是,嫂嫂看看我能不能替她一家子给了身价银子,还了她身契去?”王熙凤一听此事,内心大大的松了口气笑道:“mm怕是想岔了!”说着便风俗性用手指导了点黛玉的额头。
含笑和孙嬷嬷在内里听到黛玉的尖叫,也顾不得甚么,跑了出去,却见紫鹃一手扶着黛玉,一手给她顺气儿,而王熙凤此时也是神采不太都雅的一手扶着胸口,一手撑着桌子。
王熙凤正欲说甚么时,黛玉忽的抬开端来,眼眶红红的盯着王熙凤,话语带着哭声儿隧道:“嫂嫂,你要帮帮我!你必然要帮帮我啊!”
可谁叫黛玉自前儿夜里惊醒后,便一向很轻易吃惊呢?略微大点声儿,或是开个门,或关个窗都能吓得黛玉三魂不见五魄。黛玉或是如方才般惊叫出声,或是神采惨白的望着你。
王熙凤原就是个急性子,那里受得了黛玉这般走神?见黛玉久不回神,王熙凤没好气的伸手点了点黛玉的额头笑道:“想甚么呢?这么……”王熙凤话还没说完,黛玉却猛地尖叫了起来。别说王熙凤,便是身后站着的紫鹃也是吓了一跳。
虽说醒来后梦境全都消逝不见,如何也想不起来,可黛玉心中不安,却更加的浓烈,特别是当她传闻秦可卿病情减轻,已经不能进食时,更是差点晕倒。
深吸了几口气后,黛玉稳了稳心神才对王熙凤道:“前儿夜里不知做了甚么梦,只觉惊骇非常,自此心中总觉有事产生。”说着黛玉抓着王熙凤的手道:“玉儿心中顾虑父亲,可常常想到父亲,却总觉心中不安,欲要返回扬州与父亲一同上京。”
完整看不到昔日里那安闲淡定的大师闺秀模样。看得孙嬷嬷等人既是焦心,又是肉痛。本日若不是王熙凤来,孙嬷嬷本想着禀了然贾老太太,或是请了太医来瞧瞧,或是到庙里上柱香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