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一事。我先前上香时见过了先前于我和崔二女人有拯救之恩的罗先生,听他说已经来见过了夫人,便自作主张将那块玉还给他了,夫人相必不会怪我。”
送走慧远禅师与罗先生,春光走进屋子里,见林黛玉在打量那块玉鱼,遂道,“女人,那玉有甚都雅的,还不快去躺下睡一会去。”
林黛玉道,“好了,谢先生体贴。”
她只是一句打趣话,谁知林黛玉正色道,“这玉鱼通身光滑,触手微凉,我家从没有如许的好东西,可见来源匪浅。罗先生只说姓罗,不知如何个来源法,我会不会给爹爹添了费事?”
慧远道,“林女人病了,老衲去给她诊病。”
慧远便道,“老衲门前便有一潭,潭水清澈甘冽,乃是第五泉一处罚支,更可贵处所偏,没人气也免得被人糟蹋弄脏了。你若喜好,来日可去老衲舍间一叙。”
林黛玉道,“张扬有何用?我的伤就好了?崔家若晓得,归去必然要奉告爹爹妈妈,到时又是一场担忧。摆布我也没甚么大事,这事儿就揭畴昔吧。”又道,“我此次不过是个小病,春光、春柳、春寒、春意,等回家你们不准奉告爹爹妈妈,小丫头和婆子们也不准说。至于崔夫人母女,事不关己,她们不会多舌。”
慧远禅师正挑着扁担一边一个大空桶往潭边走,他眼神极好,见春语走来,冲她微微一笑,“女施主别来无恙。”
胤禛点点头,不语了。
一老一少两个聊起天来非常投机,很有成忘年交的意义。说到栖灵寺的天下第五泉,林黛玉便说临走要给爹爹带一坛子。
林黛玉道,“我那边另有一些好茶,教员傅如果想吃,我让丫头带来。”
林黛玉忙说,“别忙,这天儿又不冷,我看看如何了?”
林黛玉见状,暗自摇点头,告别分开了。
春柳其道,“女人总看那块玉何为,凉沁沁的,女人病又没好,还是收起来吧。”
春语忙不迭帮他提箱子,被回绝了,“小女人,不消你。”推让了好几次春语才罢了。
林黛玉将目光持续转回到玉鱼去,内心暗自揣摩罗先生到底是甚么来源。
林黛玉点头称是,“入了佛门,就该好好研讨佛法才是。”
慧远诊了半日,说,“不过是偶感风寒,无妨事,吃几副药就好了。但女人身子骨不好,仿佛有胎里带出来的弱症,最好静思少虑,饮食妥当,细心将养着也许还能好。”
林黛玉回到崔家别院,春光已经清算好了东西,林黛玉去处崔夫人告别。
快到分道扬镳的时候,林黛玉解下荷包,将里头的玉鱼拿出来,“这个还给先生。”
林黛玉说栖灵寺的梅子酒好,要带很多归去给父亲做梅子酒,慧远听了,竟也要,林黛玉忙应了。
春语一听慧远禅师,便想起来那两间摇摇欲坠的茅草屋子,心想这位慧远禅师当真是栖灵寺的“贫僧”了,他前次给的药很有效,想必医术了得,不如去请他来。
林黛玉欣然应了。
“那该好好收着才是,下回能够随便抵出去了。”
胤禛谢道,“多谢女人,这物对鄙人意义不凡。”
春语未几时便返来,“慧远教员父说女人甚么时候去都成,他等着女人。”
崔夫人本不欲见外男,不想耐不住崔莺儿的撒娇,便见了,实在心中对胤禛不觉得然,只当作不知是哪家家道中落、家财败尽、只留下一传家之宝的无能白丁。何谓无能?因为胤禛在山上庙里,身无长物,天然也没备甚么礼品,在崔夫人看来便是无能无礼了。
林黛玉道,“我乃凡俗之人,七情六欲是必有的,怎能静思少虑?除非当下便削发当尼姑去。”说到此,不由想起父亲说过,在她很小的时候有一僧一道要化她削发,厥后还帮过二表哥,不知是何方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