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拿出一个小小的盒子放在林黛玉中间的桌子,道:“本日是你生辰,我本该早来道贺,但是本日忙的很,一向道现在才得空,你不怨我冒昧就好了。”
不想冬景都躺下要睡了,小喜子在外头拍门:“冬景姐姐,女人睡了吗?”
胤禛移回视野,缓缓道:“有你们四嫂在就够了。”
冬景送走胤禛返来,林黛玉还看着那块玉牌,笑道:“女人,这是四爷送的?如何立即就挂上了?”
林黛玉啊了声:“还真忘了。”
胤禩笑说:“四哥如果能把眼睛从水面上移开,想必收成会颇丰。”
胤禛正要还嘴,且听身后有一人笑言:“四哥胡说,四嫂清楚已经报过恩了,四哥竟还不满足?”
“哦?”
林黛玉惶恐地发明,她觉得手里捏着的绢帕,却本来是胤禛的手,忙放开,眼睛都不知忘哪搁了。
胤禛从林黛玉眼神中看出了调侃,不动声色道:“只是俄然想起来一些事情。”
梁九功紧闭着嘴,他是康熙身边呆的最久的人,康熙想到的东西是他万死也不敢开口提的。
康熙站在窗口远眺,正对着几个阿哥垂钓的那处,微浅笑着服从风里传出去的纤细声音。一个小寺人小跑着出去,将船舷上世人的对话复述一遍,康熙笑的前仰后合。
胤禛道:“我在想,林女人这般调侃鄙人,但是对待拯救仇人的态度?”
胤禛仿佛晓得了林黛玉的情感似的,嘴角微微挑起一个弧度。
林黛玉不去理她,独自去睡。
小喜子跌足道:“唉哟我的姐姐,四爷在等着呢,我们敢不听吗?”
晚间,林黛玉回到她本身的住处。在水上漂流了那么多天,她现在走路都像还在水上似的,飘飘忽忽。
冬景闻言,去阁房轻声问:“女人睡着了吗?”
皇子阿哥们也都要跟着康熙办差,皇太后便同女眷们安设在行宫,白日清算东西,到了晚间才清算好。林黛玉在皇太前面前呆了一天,皇太后是个很驯良的老太太,一点都不端架子,林黛玉没大拘束,偶跟五福晋、七福晋谈笑几句,若凌霜刺她便只不睬。
世人大笑,林黛玉立即正襟端坐,持续假装没闻声,只要冒着红尖的耳朵泄漏了她的情感。
然后接下来的整整三天,林黛玉都没出门。
林黛玉莞尔:“四爷,只是垂钓罢了,为何如此严厉慎重?难不成鱼跟你有甚么深仇大恨?”
冬景笑道:“今儿是女人的芳辰,想是您忘了。”
林黛玉到底欢畅有人百忙里还记取她,翻开那小盒,里头是一块羊脂玉做的长周遭角玉牌,用银链子穿戴,细细旁观,一面是用蟠龙纹和云雷纹拥着“君子慎独”四个字,一面是胤禛的满汉字誊写的名字。玉牌触手温润,仿佛还带着人的体温,就仿佛刚从谁身上摘下来似的。
没有外人?她甚么时候不把胤禛当外人了?
林黛玉扑哧一笑,忍不住微微点头附和。
胤禛道:“你安息吧,我先走了。”
梁九功不敢再说。
胤禛抿着嘴很严厉地盯着水面看,仿佛要将鱼瞪上来似的。
林黛玉道:“既然是先皇后送的,太贵重了,我……”
龙船在水上行了九日,在仲春十二这一日舟泊桑园,一下船,康熙就命直隶巡抚李光地等往视漳河与滹沱河。这几年黄河常常发水,这里的河道无疑是康熙最体贴的。
这回可真是甚么睡意都没了,林黛玉抚着那块玉七想八想的,脑筋里满是胤禛。
小喜子道:“四爷来了,姐姐快去喊女人起来呗。”
冬景为莫非:“但是这大早晨的……”
冬景大胆调侃道:“还怕奴婢瞥见?那可得藏严实喽,不然换衣服的时候被我或者心怡瞧见可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