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姑姑也是苦笑不已:“公主,这为皇孙们遴选伴读之事,要颠末南书房的先生们测验以后,再由陛下或王爷们面见过后,方可定下来。林公子春秋倒是合适,不过能不能成,还要看才学呢。”

涂铃儿便转了情意,重新坐到林铭玉身边,想了想,问杨姑姑道:“姑姑,前儿听母妃说,皇侄和皇侄孙们也要遴选伴读?黛玉姐姐是我的伴读,林哥哥做皇侄的伴读,不便能够一起呆在宫里么?你快去叫砚儿来,让他选了林哥哥。”

林铭玉悄悄叫苦,他可不想去服侍皇子皇孙们,姐姐做公主的玩伴还好说,荣妃娘娘没有诞下皇子,且她为人也中正,并无触及皇位之争,因此外人也不会以为林家站队,但如果林铭玉当上伴读,性子就不一样了。

贾政只贰心内不肯,也不屑与他多言,嘲笑数声以后,扔给他一沓册本,责令他背好。宫中元妃已经传来动静,春闱一结束,顿时会暗中考查各世家后辈的才学,择优选入皇宫为皇孙伴读。

贾宝玉最烦科举之事,烦提到,便感觉污了耳朵,偏贾政平日里只说清贵闲人,对仕进心底却非常固执。两父子定见想左,不像父子倒像仇敌。若真被送入太学,贾宝玉感觉,还不如就此去死。

杨姑姑赞道:“如此甚好。”

杨姑姑看了林铭玉一眼,说道:“公主忘了,林女人还今儿要过复选,正在娘娘那边受考校呢,现在哪能来?”

涂铃儿展颜一笑,上前要挽着他的手,身后的姑姑忙轻咳了一声,涂铃儿手一缩,调皮地皱皱小鼻子,不敢过分涣散。但她毕竟是小孩子脾气,端庄不了多久,又是规复赋性,笑嘻嘻道:“林哥哥,你上回跟我说的故事还没说完呢,我想了好久,总想去找你。母妃和杨姑姑总不准我出宫,我只好让你来找我了。”

五公主涂铃儿穿戴一袭鲜绿色的宫装,外罩一层轻纱,跑过来的时候,如同一只轻巧的绿色胡蝶,活泼聪明。她身后跟着一个三十许的姑姑,见她不顾仪态的跑动,脸上也没暴露一丝不虞,眼神里含着无法的笑意。林铭玉便知这小女人现在过得畅怀了。

五公主欢乐得很,连连点头道:“林哥哥你必然要多来找我玩啊。”

顺畅无阻地进入宫廷,小寺人领着林铭玉往一侧偏殿去,林铭玉打量着,不是上回见过的荣妃寓所,但此殿精美小巧,远观如飞鸟投林,多一份超脱,少一些宫禁森严之威。小寺人道:“这是五公主殿下住的昭明殿,林公子且在此等待,我去回禀公主。”

他不敢回嘴,只能唯唯诺诺点头。

“你又返来何为?功课都做好了?”

涂铃儿听了,望向林铭玉道:“今后黛玉姐姐与我同吃同住,林哥哥入宫,又能看到姐姐,又能陪我玩了。我现在便去找母妃说。”

贾宝玉回府,便在贾母面前黏糊了一日,待贾政一返来,又被唤去了书房。

一面吃着点心,涂铃儿便忍不住与林铭玉搭话,问起她惦记的故事。林铭玉不过把格林童话中的一些故事拿来讲,却让身边陪侍的杨姑姑也听得津津有味了。

这一说倒提示了涂铃儿:“母妃先前说要我挑个伴儿,我就要了黛玉姐姐成不成?”

怕五公主对峙,林铭玉苦了脸,感喟道:“家父只要我与姐姐两个孩儿,姐姐已经不能在膝前尽孝,我不管如何也想多在他白叟家身边伴随几年,一则尽孝,二则也需攻书。等今后考了科举,也不愁没有见面的机遇。”

涂铃儿眼睛一眨,恍然道:“本来林哥哥是想姐姐了。这轻易,姑姑,你去母妃那边请黛玉姐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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