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人便从太太去直节堂提及,说到最后,把那赵姨娘的丑态又扩大了几分,最后道:“太太不过说了句是她派人去抓马道婆,那赵姨娘便脸孔狰狞的要去厮打太太。骂太太是个填房,还说她是老太太的人,跟我们太太一样是半个主子,轮不到我们太太跟她摆架子。”
虽她常日极和蔼,见谁也都劝家和万事兴,可真的坏了端方,她又是极不讲情面的一小我,从不顾及你在这家有甚么排园职位,说撵你就撵你,连老太太都站在她这边。
邢霜又笑了起来:“不看僧面看佛面?谁又是僧谁又是佛?我竟不晓得,这家里有谁是给你撑腰的,你这么说来,你另有几分职位了?”
鹦鹉吓了一跳,还觉得是大太太出了啥事儿,再三探听,袭人这才开口:“我们太太……苦啊。”
邢霜不动声色的今后退了一步,一旁金钏袭人立顿时来拦在跟前,金钏喝道:“你是甚么东西,竟敢袭主,好大的胆量!”
才进了仙鹤堂的大门,就被鹦鹉瞥见了,她拉着袭人的手问:“头里出了甚么事儿,如何老太太气冲冲的去了直节堂?”
别说这一家子的下人不能说这话,就是王氏也不敢把这填房两字挂在嘴上。
这话可不敢说!
王氏这会儿也坐不住了,这是在她院子里闹出来的事儿,她再不出面拦着,到了老太太跟前就都是她的错了。
她的意义还不就是让大太太即便不给政老爷面子,也给老太太一个面子。可昔日善解人意的大太太连这句话都听不懂,也太不普通了吧?
金钏袭人便不再说话,只守着太太跟前,恐怕那赵姨娘真的上前来伤了自家主子。
赵姨娘心知这是要发作她了,故而不管说甚么大太太都会“听不懂”,便不敢再有那仗势的设法。
她从速从屋里出来,对院子里的丫环喝道:“还不把这个没尊卑的东西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