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亮笑道:“我这郎中好歹也是个官员,如何会亲力亲为。底下皆有人办理,我只需按着旧例查抄一番就好,不必担忧。”
袁氏躺在床上,看着已经没甚么精力了,只是痛的直哼哼。照理说她这不是头一胎应当好生,可她隔了太久没有出产,又这把年纪了,天然有些撑不住。
邢霜只道:“这是天然。”便不再多言,进屋去看。
邢霜一听,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忙谨慎翼翼的起家,去外间更了衣,然后让人掌灯往东府赶。
邢霜笑道:“我原也是劝她,可她只说‘我如本年纪也大了,再想有一个也不能了,她能投胎到我家来,是我的福分,怎能舍了她去’。大哥哥见她这般固执,倒也罢了,只早早请了几个太医常驻家里,又派人寻了都城最好的稳婆来候着,这才略微放心些。”
扶人的丫环忙道:“晓得大太太要来,老爷命奴婢等人出来候着。”
贾敏只要个独女,天然也爱女孩儿,现在听了这话,唏嘘道:“女儿确切知心,可她命都不要了,又是何必。”
邢霜睡梦中被人摇醒,迷含混糊看了眼外头,见一丝亮光都没有,禁不住问:“甚么时候了?”
邢霜掐指算了算,袁氏也确切快到预产期了,便点头道:“我晓得,头里备下了很多药材,明儿我就带mm和弟妹畴昔。”
邢霜又留下说了一会儿话,便带着女儿回了清远居。当天早晨贾亮回家,跟邢霜说:“再过几日有使团来京,我有得忙了,偏那边大嫂子也快生了,你记得有空了多去看望。”
现在传闻大嫂子这把年纪都要生孩子,她一时猎奇问了起来,邢霜便同她道:“去岁十一月时便怀上了,大夫说她年纪大了,极其凶恶。偏她极爱女孩儿,这一胎传闻是个闺女,如何也不肯放弃。”
贾亮拉住老婆的手,疼惜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嘴里不端庄的说着:“你都晓得一孕傻三年,还打脑袋?一会儿打的更傻了,岂不成了弱智?”
邢霜又问:“这回是哪一国的人来?”
贾敏又感慨了几句,这边车也到了东府,两人遂不再提此话,一心看望袁氏不提。
邢霜忙让人带路进了院子,去了产房内里,见贾敬在外焦心的等候,她赶快上去施礼。
书里没写这袁氏是甚么时候没的,可惜春是从小没有母亲的。又因为父亲长年修道,被贾母接去养着,一向寄人篱下,才会生出那冰冷的性子来。
邢霜松了口气,对金钏道:“去看看如何回事儿,他母亲就要生了,他那边倒哭上了,这成何体统。”
车外的金钏回道:“听着像是珍大爷那边院子传来的。”
邢霜算了算时候,忙道:“这会儿欧洲那头正开战呢,英吉利和法国打的帮凶,如何会有使团过来?”
袭人举着油灯小声道:“凌晨四点二十了,东府大太太要生了,太太畴昔看看吧。”
邢霜一来,袁氏好歹打起点精力来,在邢霜的鼓励下,她终究肯开口进食了,吃了几筷子面条下去,邢霜又退了出来,听着产房里稳婆鼓励袁氏的声音,内心一向打着鼓。
送走陈太医后,邢霜这才去看贾敏。此时黛玉已回到她母切身边,趁着舅妈跟太医说话的工夫,把方才的事奉告了母亲。
才想着,邢霜打外头出去,对贾敏笑道:“这下可好,你昔日嫌苦不爱吃药,这回再找不着机遇了。打今儿起我每日盯着你吃药,看你还混闹不混闹。”
邢霜内心格登了一下,忙应了下来,接着上车往东府赶。
邢霜也笑了起来,敲了本身的脑袋一下道:“一孕傻三年,可不是胡涂了?”
金钏应了一声便了没有声音了,想必是去贾珍那头了。邢霜一起大气都不敢出赶到袁氏的院外,一下车便有人围了上来,扶人的扶人,牵马的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