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马典史的人已经扯住他双臂,罗文也因为顺天社仓的事儿,被带归去,罗国奇边走边转头,色厉内荏:“贾琮,你别放肆,你和你的座师,会有都雅的一天!我本日进了牢房,就要明日你们来请我,我也不出来!”
马典史眼尖,瞧见了他们腰间的腰牌,盗汗层层,噗通一声跪下来,樊知县也只慢了一小步,赶快跪下叩首:“不知钦差不测驾到,卑贱有失远迎!”
罗国奇大步走出后门,他苦读诗书过来,获得功名后又笔耕不辍写状纸,十几年来皆是夜夜挑灯,故此成了远视眼,瞧不清近处地点,脚步踉踉跄跄地走下石阶,入眼灰蒙蒙一片,转头道:“罗文,快点啊!唉……如果罗武尚在便好了,才算文武双全。你安能护我全面,手脚也倒霉索。走,我们回族府,必然要修书给族兄好好整治一下这帮衙门混蛋!”
两人正揣摩从罗国奇身上欺诈一笔,书房外门子半遮半掩地喊了一声“县尊”,樊林觉沉迷惑,自家门子何故讳饰躲藏?俄然他们见到一行四五小我径直走出去,是谁?县衙是这么好闯的么?
……
马典史揣摩下级心机,献计道:“那卑职去同知厅?让沈同知命令固安的李县尊,两县会审?审完了再把卷宗递到顺天府衙门?”
“想我罗大器一世英名,竟被贾子礼一介九岁小童毁于一旦,我也定要他身败名裂!”
“奇爷……”罗文结结巴巴,眼睛望向前面胡同,一脸惊骇:“他们,他们来了……”
“但凭差爷措置。”樊林利索道。
罗国奇冷哼:“一百年后,时过境迁,当时律法已过期了,尧舜禹之禅让莫非要合用于本日吗?天下包办词讼者,只要罗某一人吗?”
“太祖太宗治国之初,《大顺律法》、《大顺会典》明文规定,秀才举人不得包办词讼,违者杖刑,按情节轻重,也有放逐,你身为讼师,不知这一条么?”贾琮上前一步道。
书房里寂静一会儿,两人暗自担忧,不知这几位另有甚么不满的?
“这个贾琮,就会给本县肇事!”樊知县背起双手,在书房踱步:“罗秀才虽已去除功名,就算不怕罗郎中,然陈敬夫一案,事涉固安……”
罗国奇顷刻间头皮发麻,抢先那小我,可不恰是贾琮!
就见余彪桀桀嘲笑,阴阳怪气道:“好一个官字两张口,上瞒司道,下欺黎庶,好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