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跟上,心想:“按红学泰斗周汝昌的《红楼梦新证》,贾珍逼秦可卿屈就应当就在这两年了,固然也不忍见美人香消玉殒,但是……此事和我干系不大,秦可卿又身份未明,我是否要插手?”
“是,还是老祖宗心疼孙子孙女,大太太、大老爷那儿,我自会去说。”王熙凤笑吟吟地点头,烛光斜映,照在她粉光艳脂的两颊,极是娇美。
……
过几年贾元春探亲,宁国府会芳园与荣国府东大院归并,就是赫赫驰名的大观园。
贾蓉一个劲点头,回身拜别,秦可卿在垂花门口盘桓很久,挂在树梢的晚照斜射艳容,恰如她低头委宛的剪水秋瞳,远山之眉有抹不去的轻愁,曼妙身姿下的牡丹马面裙随晚风轻拂,半晌才歉意道:“琮叔,这边请。”
天香楼前的一片桂花树郁郁葱葱,是取宋之问的“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定名“天香楼”的,一带空旷园地上,贾琮手中的箭,“嗖”的一声,飘出几丈外,俄然,箭杆如断线的鹞子,还没到靶子,就轻飘飘落下来。
贾琮想笑,却没笑出来,单看表面、说话,贾琏、贾珍、贾蓉那里像败家子?个个温文尔雅,他却晓得贾琏喜好乱搞,脏的臭的也要,比如多女人(又叫灯女人)、鲍二家的,尤二姐……贾蓉,乱搞两个阿姨……贾珍,扒灰嘛……
“身材是弱了点,不过力量增加了,十天前,弓都拉不开。”贾琮转头解释。
但是,石榴是普浅显通的一个丫头,更何况是庶子贾琮的丫头,远远不及袭人、鸳鸯等辈,是以拿这借口回,上面必定不会答应的,以是,贾琮就说“石榴笨手笨脚,做事也不经心”,邢夫人才批准,发还奴契,她本来是要收一笔银子的,看在贾琮面上才作罢。
“哈哈哈……”正在饮宴的贾珍、贾琏、贾蓉笑出声,他们在园地上披毛毯、宰猪羊,累了就坐下喝美酒、划拳打赌,很会享用。
“好,母亲那边可有事?你的病好些了么?”贾蓉收了大氅,面色无悲无喜。
不过,当代多少男人,对贾赦、贾珍之流痛批之时,实在是嘴里一边骂,内心一边恋慕的?大有人在……
说了一些没营养的话,贾琮也累得怠倦了,贾蓉道:“琮叔,不如到上房歇会儿?反正离掌灯还早,吃了饭再归去?”
会芳园的天香楼、登仙阁、逗蜂轩三处,风景最美。
……
石榴甩起两条小辫,大眼睛泪光点点,小手在唇角一抿:“我用碳炉烤干了,墨汁没散,连同那双鹿皮靴,放在柜里最高层。”
“鸳鸯……你说王嬷嬷一事,是琮儿最早闹起来的?也不是闹……他们如果姐弟情深便好,如果大家都能如许,家宅永宁了。”贾母随便地说着,吃几样果品,眼神怔忡。
“如何返来了?我怕园子里冷,备了几套外罩送畴昔。”秦可卿提起手中衣物,眸子微转,顷刻了然:“我晓得了,你自去吧,我带琮叔畴昔。”
贾珍一捋胡子:“也不能老捧首读四书五经,古圣贤另有礼、乐、射、御、书、数,合称六艺,不过渐渐荒废了,我们功劳之家,真不该忘本。”
孙福受命抬行李,石榴家便在宁荣街东绝顶左拐第一家门面,也不算远,孙福问:“那爷只能自个儿去东府会芳园了,小的来安设好行李再来找爷?对了,来旺佳耦那儿有了动静,别离是罗高才、陈百富、田有福三家的印子钱,收的利银超了官府规定……”
贾母很乐,鸳鸯跟着乐,王熙凤趁机,以随便的口气提道:“老祖宗,我看琮儿很长进,大太太不像林mm一样,念过甚么四书,教这些,也是巧媳妇做不出无米的炊来。我看,不如像宝玉普通,令琮儿搬出大老爷那院,靠近几位mm,珠大嫂子也是有学问的,他年纪也不大,让他们参议、揣摩,相互砥励,岂不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