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周肃倒是乐坏了,谁让贾瑚官位大,找他套近乎的人多了去了,省下来寒暄的时候,两人可贵好好相处。
贾琏见了姑父,不过说些贾敏如何病重,如何请医问药,停灵那边等事。见林姑父年纪比父亲还小,看着却比父亲老了很多,贾琏少不得劝他多保重身子。又从怀里取出一封信来,道是父亲所写。林如海见这厚厚一大叠信,又见贾琏一行人风尘仆仆,遂让他先去歇息。
贾琏更是苦逼,不但和怀柔的房事也停了,还得跑扬州一趟。兼之怀柔公主出京,还得和皇上说一声。出了船埠,为了赶时候,行船又快,怀柔公主在船上晕的上吐下泻,只把个贾琏急的团团转,却也没法。
林如海信中模糊透出的意义,只怕侄子的归天另有内幕。妹夫平生只这一个女儿了,不见到女儿嫁个好人家,只怕妹夫就是死了也不放心。
江南盐商甚么不敢做?林海妻儿俱亡,终究不得不把女儿送至荣国府,也是存了和他们玉石俱焚的信心!
刘氏叹道:“是啊,你林姑父人近中年方得一子,现在也长到□□岁了,谁知竟短命了。不幸敏儿,这会子还不知如何悲伤呢。”说着用帕子拭起泪来。
贾瑚毕竟是工部尚书了,要请一个来月的假期,皇上不成能会批。倒是贾琏,不过是个庶吉人,去扬州一趟并无妨事。因而定下了贾琏。
贾敏如何说也是贾家的姑奶奶,她独一的嫡子没了,不好劳动长辈,贾赦佳耦却深思着派个小辈畴昔慰劳。但现在这府里贾赦有爵位不能分开,贾瑚、贾琏俱忙于公事,满府里再找不出一小我来。这个时候刘氏特别抱怨贾瑚,如果大儿子有个孩子,这会子也能顶事了。
林府却没空体贴荣府打发过来的人了,盖因继林家大爷去了今后,主母也病了。贾敏病的很重,躺在床上,汤药不进。还是林家大蜜斯林黛玉出面欢迎了舅家的人,眼睛红红的。
只是贾赦到底不忍回绝。
这个才十来岁的小女人,方才失了弟弟,母亲又病重,内宅上的事情一下子压在她这个大蜜斯身上,内心实在是惶恐不安。荣府的下人不好插手林家的家事,只看着林家乱糟糟的,实在不像话,找了林如海说话。
这主持府里中馈的,倒是老婆和儿媳,和侄女儿的干系,到底差了一层。谁晓得她们如何想的呢?如果和王氏一样怀着不好的心机,侄女儿过来岂不是享福?
怀柔见黛玉神采惨白,在白狐裘的烘托下,更显脆弱,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跑,顾恤之心大起,忙抓住她的双手,道:“此次风大,不若我们进内里再叙。”
宿世也是贾琏带了人去奔丧,又把林黛玉接回了荣府。对比阿谁时候贾琏是个白身,娶得媳妇儿也是王家的,方向二房,被管的死死的。现在的景象好上太多。
若没有这父子俩的胡蝶效应,本应当是先帝退位为太上皇,而七皇子即位为帝。林如海是太上皇的亲信,在二者间艰巨的夹缝求生。只是太上皇一去,新皇又是个宇量狭小的,不肯庇护林如海。失了天子的庇佑,贾家的牌子又不顶用了,巡盐御史的位置无疑是个催命符。
没法,两人只好派了府里得用的管事媳妇和几个一等仆妇,带了一船的礼品下了扬州。还附上一封信,信上少不得要道恼。
因而荣府的下人还在扬州没返来,贾家姑奶奶没了的动静就已经传过来了。自从贾母去世、两房分炊,贾敏对大哥特别愤恚,可时候久了,又有丈夫开解,也就看明白了,借着和大嫂的干系,两府常日里也多有来往。
毕竟是重生而来的,贾赦比他晓得的更多。
佳耦两个先去拜见了姑父,叙了家礼,留下贾琏与林如海说话,怀柔方往内院来。一上马车,却见一个亭亭袅袅的身影在等着了,忙上前携了黛玉之手,细细打量一番。只见她: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文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