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莫名其妙的瞄了他一眼,没允。刘氏见他讪讪的,打圆场道:“她二舅登门,只怕内心不安闲,少不得要迁怒黛姐儿。就是黛姐儿晓得了,劳动长辈解缆,内心也是不安的。转头待我闲了,带黛玉去拜见她二舅便是。”
逝者已逝,活着的人却还要活着。他只顾着跟随妻儿而去,却把玉儿至于何地?他失了妻儿,玉儿莫非不也是没了母亲弟弟么?如果连他也把玉儿抛到脑后了,这世上另有谁能让玉儿依托?
二舅兄如此行事,林如海也冷了心肠,也没见二房的下人,只收了礼,就把人打发了。
因黛玉还在百日热孝内,又快过年了,兼公主旅途劳累,胎像不稳,刘氏忙的团团转,便与贾赦商讨,待黛玉出了热孝,公主养好身子后,再开家宴。
等两个窈窕的背影去了,贾瑚似笑非笑的晃晃两人交缠在一起的手,睨他道:“宣示主权?”
周肃过来并没有别的意义,只是传闻荣府来了个亲戚家的女孩子,又贾瑚对其奖饰之意溢于言表,不平之心大起。及见了黛玉,周肃惊为天人,待传闻黛玉熟读四书,更是叫人给了一方极宝贵的端砚做表礼,笑对怀柔道:“这家里,从你大哥到你这林mm,皆是饱读诗书之人,却让我这个不学无术的好生忸捏。”
大舅兄的一封信却点醒了他。
贾政登门为何不安闲?不就是感觉荣府摆谱么。如许一想,贾赦通体镇静,也顾不得端方了,忙道:“无妨事,等他们返来后,请了宁府并瑛儿一家,再请了二弟一家,只说新年前大师乐一乐,顺带给侄女拂尘。”
黛玉也笑了起来,“这有甚么难呢?到时候我同嫂嫂把臂同游可好?”
全部荣府都沉浸在欢乐的氛围里,怀柔被丈夫嘘寒问暖也就罢了,公公、婆婆并大伯都一脸慈爱的看着她,连端个饭都舍不得,怀柔不觉受宠若惊。
与其过继,林如海想着,不如让女儿招婿。让林如海难堪的是:没本领的男人,他看不上;有本领的男人,不屑入赘。难堪了好久,在贾敏的棺柩入了林家祖坟后,林如海终究想通了。
对贾赦信上劝他过继子嗣一事,林如海另有观点。毕竟玉儿才是本身的骨肉,林如海恨不得把林家统统东西留给她;再则,玉儿定是要上京的,和过继的兄弟没偶然候培养豪情,天然也依托不上。
黛玉听了,似有所悟;又见亲王悄悄捉了大表兄之手,大表兄虽嗔了他一眼,却并没有摆脱的意义。思及大表兄而立之年,尚未娶妻,方恍然大悟。
恰荷塘边传来一声朗笑,两小我影闪过,本来是贾瑚携着周肃来了。
黛玉见了陌生男人,心中纳罕,此人好生无礼,如何人家女眷还在,行动间如此冒昧?
有了贾琏两口儿插手,贾敏的丧事办的很面子,江南宦海大大小小的官员都来了。特别是那些个夫人太太,为了和公主说一两句话,那是把头皮都争破了。而黛玉有了女性长辈安抚,心中的郁气散了很多,和怀柔也更加靠近。
黛玉身材方愈,原不忍弃父而往;林如海道:“你父亲年过半百,再无后妻之意。我平生只要你这一个女儿,只盼着你平生顺利。只是我毕竟是男人,家中再无人能够教诲你。你舅母乃是国公夫人,成心接了你上京,凭借舅家,和姊妹几个相伴,为甚么不去?”
儿子和嫡妻接连归天,对林如海的打击是庞大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林家几代单传,到他这里却绝了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