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点头,“我毕竟只是个表女人,身上还带着孝。再说了,府里有柔嫂子,又有迎春姐姐……”
紫鹃撩了帘子出去,停在门口,等候身上的寒气去了。一抬眼,却见自家女人在抹泪,忙问:“女人,如何哭起来了?但是哪个小蹄子不听话,惹女人活力了?”紫鹃体贴了几句,又转而怒道:“这帮小蹄子,瞧着夫人奶奶没空儿管家,越来越没端方了!转头我就找嬷嬷说说,不整治她们几下,迟早浮滑的没边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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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鹃高傲的说:“那但是大爷!这些年来,大爷做的事,哪个不是奇思妙想却有实效?连皇上也夸大爷是‘格物第一人’呢!”言毕,又俄然想起本身已不再是荣府的人了,忙住了口。
第二日早上存候时,刘氏唤黛玉在她身边坐下,慈爱的问道:“新来的厨子做的淮扬菜,玉儿可还吃得惯?”
在荣府其他不明事理的人眼中,这又是过年又是公主有孕的,皆是大大的丧事,可平白来了个一身孝衣的表女人,夫人嘴上不说,内心必定是嫌倒霉的。
紫鹃手脚勤奋,说话间撤了银盆,又拿来一小盒面脂,这会子正轻柔的用指腹在黛玉脸上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