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桩桩,一件件,固然还未真正产生,可在她而言已经是历历在目了。这可真是……她如何就这么不利,摊上那么个,那么个……呸!
不过半个晌午罢了, 这动静已经传遍荣国府阖府高低, 便是隔壁宁国府的也都传闻。传闻过老死的、病死的、打死的、磋磨死的……可如赵姨娘这般吃东西被噎死的死法,的确奇怪得闻所未闻, 真真是不知几乎笑死了多少人。
林黛玉见状知她不肯人多言,便拍了拍她的手臂,回过甚游戏去了。不过,她在内心想着,这几日该叫了宝玉他们多开解伴随三mm才是。
她倒是不介怀自家男人跑腿儿,但这事确切如她所说,贾琏一个当侄儿的,去措置叔父的内宅事,如果端庄长辈倒也罢了,可这姨娘小妾的事,他去插手算是如何回事啊。
“他们是如何说的,要如何安设我娘亲?”贾小环并不急着用饭,待看到刘三娘子将碗中汤汁喂进他娘口中,方才冷冷问道。
那女人这是不给她留一点面子了啊,竟然落得个那样荒诞的死法,可还让她如何自处?她再如何故荣府蜜斯自许,可这阖府高低谁又不晓得她的生母是谁呢?那女人死得那样荒唐,可让这些人如何看她,私底下又会有多少人对她嘲笑轻鄙?更要紧的事,她本就是庶出,再摊上这么一个生母,今后的婚事又该是个甚么景象?
在回禀了贾母以后,王熙凤翌日便带着赖大夫妇等去了密云的庄子。待到了庄上以后,王熙凤也不管旁的,径直便拿帕子遮了眼睛,面带悲意地命人领她们去见赵姨娘最后一面。
至于阿谁甚么钱华……刘三一布楞脑袋,茫然地问道:“如何,年前二太太还派了人来?我们这里并没有见着人呀,是不是路上出事了,还是……”
探春这个时候是毫不想有人理睬本身的,不管对方是何姿势,在她眼中都是装腔作势地嘲笑罢了。是以,即便面上对着黛玉感激地一笑,她的心中却也记上了一笔。只见她摇了点头,道:“我没事,林姐姐不必挂记。快,该你了呢。”
对于环小爷和赵姨奶奶的事,刘三回得滴水不漏,更是不会将温室菜蔬的事泄漏分毫。这买卖如果叫京里那起子人晓得了,他们这些人到时候指定是累死累活的还落不着分毫好处。没见他都不把赖大往温室那边带嘛。
她们这边商讨着事情,荣庆堂里却早已经将此事抛到了天涯,再没有谁将赵姨娘放在心上。大抵,也就只要从赵姨娘肚子里爬出来的三女人贾探春,才会对她的死讯念念不忘。不过,这女人也并非是对生母的死有何哀思之情,而是……
这方才经历了丧母之痛的小女人定然想不到,她的一番善领悟给贾探春带来多大困扰与尴尬……
上不得高台盘的主子秧子,活着时就是个粗鄙恶俗的恶妻,可谁能想到她便是死也死得如此荒唐好笑。
正月十蒲月圆之夜, 赵姨娘带着两个小娃娃用了元宵, 又没甚么感受地赏了两眼天上的明月, 便不由分辩地将他们塞进了被窝里。
她们这边检察赵姨娘,赖大则拉了庄头刘三,让他带着本身在庄子上逛逛。闲逛的同时,不往问问环三爷克日的状况。来之前太太叮咛过,让查查赵姨娘有没有甚么不轨行动。
言下之意,便是权当没有赵姨娘此人,随便寻个处所埋了拉倒。
王夫人感觉赵姨娘死得蹊跷,她可不管甚么蹊跷不蹊跷的。人都死了,就算死得再蹊跷又如何,还能再活过来不成?叫她说,她那位姑母也是心机太重,难怪现在活得跟个木菩萨似的,不带几丝活力儿。
“……呵呵,要挫骨扬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