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赦大老爷的一声令下, 贾政的表里书房,王夫人的院子,另有李纨母子并周姨娘的屋子等,都被又抄又搬, 现在已经被大房据为己有了。
想着想着,王夫人的眼睛就红了,也不晓得是气得还是屈的。上房里一样红了眼睛的,另有贾母和贾政。母子两个相对而坐,正同仇敌忾地群情着甚么。
王夫人的目光闪动,内心的恨更深三分。贾母说的那院子,就是贾琏、王熙凤住的,现在可倒好,她这当姑妈、婶娘.的竟然跟侄子侄女换处所住了。
安抚了儿子半晌,也不见涓滴回应,贾母也就懒得再吃力了。哼,大的小的都不是孝敬的,她这当娘.的被大的气成了甚么样儿,还苦口婆心肠安慰小的,偏这小的还爱答不睬,她图得是个甚么呀!
她这半天累得要命,再不歇歇怕就要倒下起不来了。不过,贾母没忘了叫人把贾宝玉叫到跟前,现在也唯有这宝贝孙子,能让她表情略好一些,安稳地睡一觉了。
当娘.的在阖族高低都是辈分最高的,头上又挂着一品的诰命,娘家还是一门双侯的世家,却压不住个没出息也没妻族的儿子。真是不晓得这婆子是哪来的脸,还在她面前摆婆婆的谱儿。
贾小环拉着宇文熙,站在荣国府大门东的黑油门前。大抵是府内里正乱着,门口被没人看管,李庸然上前推了一把,门竟然就开了。对看了一眼,伯宝两个也没踌躇,抬脚就进了门。
“他跟贾赦没干系,贾赦当年是他儿子的伴读。等他事败以后,儿子也跟着没了命。贾赦能保住这条命,大抵脱不了他祖母的护佑。”对当年的事,宇文熙说得有些感慨。
全部二房都被撵了出来,贾母和贾政佳耦又怒又恨, 可惜打打不过贾赦, 骂又骂不听他,平常惯使的招数不管用了, 他们也都抓了瞎。
上房里,王夫人恨得牙根痒痒,一双手把那串佛珠抻得死紧, 眼看着就要拽断了。今儿她算是丢人丢打了, 面子里子一点儿都没剩, 那些个下人主子还不知用甚么眼神儿看她呢,归正她是不敢去看的。
当儿子的更是个没用的,贾赦那王八蛋是让她恨得慌,可有些话还真是没说错。跟主事的位置上坐了8、九年,好轻易熬到了员外郎的位置,这一坐就更久了——十来年啊!
宇文熙的目光望向远处,带些回想隧道:“想当年,你这大伯父在宫中也是小我物呢,还真没几小我会等闲获咎他。却没想到,他在家里竟怂成了如许,都被撵到马棚边上了。这恐怕,跟义忠亲王那事脱不了干系。”
荣庆堂的院落里, 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和家具,让全部院子都没个下脚的处所。别的,另有之前贾琏佳耦住的那处院子,此时君子来人往川流不息, 下人们又搬又抬地清算着屋子。
只是,大要上还是皇命难违的,小胖孩儿只能不情不肯地丢动手中的果子,嘟着小嘴儿挪到棋盘前面。归正爷是驰名的臭棋篓子,赢不了你也得恶心恶心你。
“你说几子?”胤禛淡淡地回道。如果不是那几小我的话,就没有周旋的意义了。
的确是……成何体统!
……
莫非真是个小孩儿?胤禛眉心微动,如许的表示倒是不像是他的那些兄弟们。他可不信那几位对着他的这个败家儿子还能撒娇,装敬爱。以胤禛的眼力,天然能看出劈面小家伙儿的有些反应是用心的,可也偶尔能看出有些是此人的天然反应。
………………
胤禛看着棋盘上越来越多的黑子,身周的寒气狂飙。这就是个小恶棍!拈起一枚白子吗,往棋盘上随便一丢。清冷的声声响起:“行了,说说吧!你到底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