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贾环又被请到了忠顺王府。
是以,东西送到荣国府以后,他贾环能远远地瞅上两眼便了不得了,哪有尝一尝的资格呢?他还记得,当日他娘赵姨娘没少为了这个喧华,可成果都是……呵呵!
就如在荣国府时,三春明显都是庶出,迎春碰上了中山狼,一年风景不到便赴了黄粱;惜春小小年纪便看破尘凡,落得个独守青灯古佛;也唯有她贾探春,不但得了长辈的看重,还能混个王妃铛铛。
彩霞一向等在门外,见他出来了才上前一步,道:“爷,方才倪二叫人传话来,说是有事要跟您商讨。”
上回测度到贾环的所图,忠顺王爷特地命人探查过,这才发明那和番的女人倒是不容小觑。特别是两国开战以来,也许是为了保护本身,竟是将家都城放弃了。真是……
“哈哈哈……我公然没有看错人。”忠顺王爷闻言一拍巴掌,朗然大笑出声,便连自称都改了,“当初第一回在王府见你,我便感觉你那双眼睛不一样,公然如此啊,哈哈哈……”
忠顺王爷的意义很明白,贾环谛视他半晌,面上俄然酿出了笑意。待他收敛了笑容以后,一张如玉的俊脸已经没了方才的作态,面上已经没了神采,只眼角眉梢泛着些许冷意。
“哦,这倒是简朴。”贾环的这般窜改,让忠顺王爷惊奇之余,反倒更加看重于他。当初挑出他来的时候,为的只是他贾政之子的出身,可这阵子打仗下来,这小子倒真是让他刮目相看了。
“她不会他杀的,她舍不得死。”贾环俄然就一阵烦躁,不肯再与人虚与委蛇下去,“王爷,我的要求不高,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只要她去我娘.的墓前磕了头,过后要如何措置于她,便跟我无关。”
“环儿,那样的女子,即便是一母同胞,也不值得你惦记的。本王已经听上面人说过了,当年她对你们母子可并无一点血脉亲情。”忠顺王爷见贾环不语,又道:“本王也不怕奉告你,南边儿的战事大局已定,你那姐姐若能以死相殉怕还能落个全尸。可她如果被活捉返来,便是被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换了敌手,青年也未几言,不假思考地举棋落子,“算您有目光。”面上固然不显,可青年关归是对贾环有了些猎奇。
自此,南边儿的战事还是,贾环也开端周旋在忠顺与北静两王之间。时候仓促而过,转眼便到了暮秋时节。前一日,贾环便获得两王的传话,说是南边儿战事已定,不日朝廷的雄师便要班师而归,进京献俘领赏。贾探春,正在战俘当中。
提及来,庆朝建国至今不过几十年风景,当今圣上继位也方十年,大明宫的太上皇也还没驾崩,可底下的皇子们却已经坐不住了。而忠顺、北静两王的身后,站着的便是两位皇子。现在他所面对的景况,可不就是卷入了两位皇子的明争暗斗。
出了北静王府坐上马车,贾环方收敛了脸上张狂的笑容,与方才放肆恣肆的模样判若两人。
“王爷谈笑了,我不过是个不入流的伶人,又早几年便跟贾家断了干系,又如何还能晓得人家的音信。”贾环自嘲地摇点头,垂首低叹一声,道:“说来也不怕丢人,当年我在贾家不起眼得很,向来都不入父母兄姊眼的。”
对于本身的处境,贾环看得清楚,却也并不太在乎。实在,在戏台被骗个唱念做打的伶人挺好的。若非为了当日许下的那句话,他也不会搅和到这夺嫡相争的乱局中来。安安稳稳地度过余生,于他便是一场幸事。
“这倒也是,本王记得你有个姐姐,被南安太妃认作了干女儿,嫁到南边儿去了。”忠顺王爷闻言轻捻着须髯,微眯着眼睛,道:“唉,只是现在两国之间不承平,却不知环儿你那姐姐可另有音信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