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丧事?莫非她哥哥要娶嫂子了?”
“玉儿,过来坐。”
“玉儿在府里但是有甚么委曲?那起子下大家多嘴杂,有的话玉儿不必放在心上。”
“我现在老了,只两个玉儿的婚事也做不得主,还能替她筹算甚么。她这些东西早些出去也好。”
“起来吧,只是继嗣也不是件轻易的事。那孩子现在在那里?”
“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银票,一共是二百多万两。一百二十万两是你的嫁奁银子,外祖母先替你保管着。残剩的是琏儿变卖林府物件得来的,这些给你兄弟开府后购置东西罢。鸳鸯,把东边库房的钥匙给紫鹃。”老太太叮咛完鸳鸯又朝黛玉道:“库房里存着很多林家旧物件,你看看如果有得用的,完了让你琏儿嫂子找人搬畴昔。”
“你们姐妹年青,不晓得短长,如果外人晓得府里当家作主的是小孩子,不定如何欺负呢。”
“本来给小孩子做阿,怪不得色彩这么光鲜。不过等你做好了,天也凉了。”史湘云笑道。
“袭人今儿个大喜了,我约你给她道贺去。”说着留意看黛玉神采。
“昔日你都当我讽刺你,现在但是真的了。”
“只怕她姐姐是觊觎玉儿手里的家财,只一个小孩子,玩弄起来还不是易如反掌?”
林黛玉命紫鹃接了,又谢过贾母。
“还是我的玉儿懂事。传闻那孩子比宝玉还小几岁,你姐姐自家府里也忙,还是我们府里派些得用的下人,给你弟弟使唤。”
“你是专门来打趣我的?”
“传闻甚么?云儿你本日是如何了,只说半截话,听得我难受。”
“我和林女人特来给你道贺呢。”史湘云补了一句。
“我姐姐的齐哥儿贪凉,不喜好盖小被子睡,我替他做个肚兜儿。”
“我姐姐已探听过,她们隔壁的院子正脱手呢,原主得了调令去边地,只怕数年回不来,便将家小送往了客籍,宅子也不留了。姐姐已付了定金。”
“林女人同史女人给宝二爷房里的袭人道贺去了,紫鹃去找了,一会子就来。”珍珠先返来同贾母禀报导。
“有姐姐和姐夫在,外祖母不必担忧。”
“林姐姐在做甚么呢?”史湘云一出去便见黛玉在裁料子,惊奇道。
“傻孩子,外祖母只是想你过得好,如果你执意如此,天然遂你的意。”
贾母待黛玉走后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
贾母话是如此说,内心却策画了一番,玉儿年青不知世事,吃些苦头天然就晓得谁对她好了,另有比本身和宝玉更照顾她的人么?林家的东西虽好,可到底不比贾家,将来两个玉儿的婚事从本身私房走也够了。至于薛宝钗,只要本身不点头,就算王氏和元春联手,也得顾忌些。
“玉儿自幼蒙外祖母教养长大,天然在外祖母身边奉养。弟弟那边有姐姐照拂,玉儿想着偶尔小住几日便可。”
“只怕有更难受的呢。”史湘云小声嘀咕了一句。
“外祖母想的殷勤。只是府里的下人们怕离不得父母兄弟,我姐姐已命人去寻我们家本来的大管家,说不日便可到京呢。”贾府的下人们平日仗着国公府的家世耀武扬威,岂肯去小家小户奉侍一个毛头小子,黛玉自不肯招他们抱怨。
鸳鸯听了叮咛了珍珠几句,便打发去园子里找黛玉。
“你平日是个明白的,如何本日却比我也笨了些呢。是袭人本身大喜了,太太给她拨了二两银子,升她做二哥哥的姨娘呢。”
“外祖母。”
两人来珍宝玉房里,撞见宝钗在床前做针线,林黛玉待要讽刺,却被史湘云拉开了。
“外祖母唤玉儿来不知何事。”林黛玉坐在贾母塌边,替贾母捏腿的小丫环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