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放心,这些都在我与宝丫头手上。蟠儿也只糟蹋些银钱,大件的他是动不了的。”
“本来你是比着你姐姐来,薛蟠同宝玉可不是一起的。事已至此,你今后有甚么筹算呢,宝玉那边就不要想了,你如果犟着要去,只怕将来连命都保不住。”王夫人的手腕尤氏还是有所耳闻的,不过她也不肯尤三姐留在府里。
“如此多谢姐姐姐夫。现在蟠儿也结婚了,只这宝丫头的事,昔日一处玩的姐妹们,三丫头林丫头俱订了亲,宝丫头比她们还大上两岁呢。”
尤二姐刚嫁过来时,薛阿姨还非常对劲,媳妇儿和顺孝敬,又性子宽和。她是不待见尤三姐同尤老娘,见她们要拜别,自是光荣,见她们搬场似的往马车上装东西,也不着意,巴不得早早打发了去。
“你们出去可要去那里,大姐姐那边是再回不得的,我们家是蓉儿他们给赁的院子,想必早不在了。”尤二姐倒是情愿尤三姐出去,她这些日子也闹得太不像话了。
尤氏听了对劲,不等贾珍父子晓得,便悄悄将尤老娘同尤三姐的东西都清算了,令小厮赶了车送往荣国府里薛家。
尤氏见尤三姐被几个婆子连拖带拽的送回府里,忙问道:
“你好歹是我妹子,就如许被人送返来,可连半分脸面都不给我留了。”尤氏恨恨道。
“二姐儿,我和你mm还是出去住罢,今后这府里,你万事谨慎些。”
薛阿姨明知不当,也没甚么好体例,便每日把气撒在香菱身上,扬言要卖她出去。薛蟠早忘了香菱这个小妾了,也不禁止,任薛阿姨吵架。尤三姐在薛府过得尽情,有姐姐老娘相伴,又有薛蟠伏低做小,每日只由着性子来,倒把薛阿姨给气病了,深悔将尤二姐娶回家里,现在是请神轻易送神难。宝钗回家看望,见家里景象太不像话,便好言好语说了尤二姐几句。
“如此便好,蟠儿年纪小,才做这些混账事,等大些就好了,转头我让老爷管管他,令他收敛些。”
“这是如何了?”
除了尤二姐,最欢畅的要数薛蟠了,他得了二姐便喜之不尽,只是温存数月后便觉着不新奇了,现在见尤三姐面貌不在二姐之下,且心性大异,别有一番风韵。薛蟠内心便蠢蠢欲动,每日里在尤三姐面前献殷勤,金饰簪环,绫罗绸缎,流水往尤二姐屋里送,比贾珍父子风雅多了。
“你本身不检点,现在倒怪起宝玉了。那边府里太太发话,他还能违背不成。之前琏二爷多么夺目无能,大老爷还不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就说我们府里蓉小子,还不是由着大爷揉搓。你还希冀宝玉请你做宝二奶奶不成?”
“如此我们也畴昔瞧瞧。”薛阿姨欢畅,扶了莺儿来至怡红院。
“论理蟠儿不经事,做长辈的也该管管。家里的铺子买卖可别被他华侈完了。”
尤二姐心中含愧,见宝钗说的句句在理,竟没一丝儿可辩驳的,不由红了眼眶。被尤三姐瞧见,宝钗的短长她是领教过的,现在只当姐姐受了委曲,赶过来与宝钗喧华。她在宝玉的事情上已对宝钗存了敌意,现在见宝钗竟伸手管到哥哥房里,便编排了很多不堪的话出来。宝钗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又不能当真同她辩白,幸得薛阿姨在旁见女儿委曲,说了尤三姐几句,尤三姐本欲还嘴,被尤老娘同尤二姐拉住了。
“你姨母亲口说的还能有错?在这府里憋屈这几年,现在总算熬出头了。我儿也不必理那云丫头。趁到年节另有些余暇,预备了嫁奁才是端庄事,省的到时候慌乱。”
“妈来但是有事?家里只嫂子在,如何能担搁这很多工夫。”
“姐姐为甚么要拦住我,我们母女三人,还要受她们欺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