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房里的姨娘,除了莺儿,天然各个都看不得宝玉同宝二奶奶恩爱缠绵,昔日他们好时髦瞅个机遇便要悄悄教唆一番,现在见伉俪二人置气,纷繁上来钻空子。宝玉同宝钗新婚不过三月,袭人便在服侍宝钗用饭的时候晕倒,请了太医来看,公然有了身孕。宝玉闻声太医的连续串恭喜,有些发懵,老太太却极其喜好,赏了袭人好些东西,令她放心养胎,不必出来服侍,宝钗闻讯,不把稳将茶杯直接摔在地上。还得压住火气安抚袭人,令她好生歇着。
“太医看过了?可知是皇子还是公主?”王夫人谨慎翼翼问道。
“老太太,我不要嫁给别人,我只爱二哥哥。”史湘云哭诉道。
宝玉同宝钗婚后非常伉俪恩爱,连袭人也退了一射之地。王夫人又令宝钗掌家,下人们经了几件事便叫苦不迭,这宝二奶奶的手腕竟比先头的琏二奶奶还强些,半点欺瞒不得。碧痕和秋纹见势头不对,在宝玉房里再难出头,便在宝钗处求去。宝钗见她二人去意已决,问过宝玉后便赏了银子放出去,两家父母自择婚配不提,只麝月还留在宝玉屋里,宝钗见她忠心,便将她与莺儿一并提做宝玉的姨娘,袭人也开了脸。宝玉身边虽围着娇妻美妾,到底心有不敷,又要了柳家的五儿出去,方才称心快意。
“太病院每日派人来存候然脉,都说是小皇子呢。”
“老太太,你可要给我做主阿,宝姐姐不过出身商户人家,凭甚么超出我做了宝二奶奶,老太太可要替云儿做主,进宫请娘娘收回旨意。”
“现在倒不比先前辛苦,安稳多了。”贾妃捂着肚子苦笑,自她怀了小皇子后,陛下只来看过两三次,倒像是不在乎似的。宫里的人都爱攀高踩地,贾妃的日籽实在难过,只一心一意希冀着肚子里的小皇子。
“这后代间的婚事,本来就有定命的。”薛阿姨开端长篇大论,赵姨娘不住嗤笑,李纨向她使了几次眼色方收敛了些,没被王夫人瞧见。自从探春作了王妃,赵姨娘的底气就越来越足了,李纨瞧着不幸,探春每次送礼都是只到王夫人处,并不捎带她亲娘一星半点,李纨作为旁人都瞧着寒心,赵姨娘却浑然不觉。
宝玉听了娘娘的旨意,脸上倒不喜不悲,袭人让做甚么便做甚么,只史湘云一个偷偷抹眼泪,她哭过了也知事情难以挽回,又被贾母萧瑟了几日,认清了本身的身份,每日里在贾母身前强颜欢笑,贾母倒赞她识大抵,赏了些梯己物件儿。
宝玉自成了亲,屋里除宝钗外,又有四个过了明路的姨娘,便整日寻欢作乐。宝钗见了不像话,常常拿端庄话安慰,不想反被宝玉嫌弃,一头扎在姨娘堆里。宝钗只无人处暗自垂泪,或是家去同薛阿姨抱怨。
“先前还说二爷成了家便好些,现在还是爱混在丫环堆里,我只不过说了几次,便遭了萧瑟。”
贾母耐下性子安抚了半日,见史湘云只是拎不清,便也烦了,恐怕她做出甚么事情来,便令她不必再回园子,拘在身边,住在黛玉住过的碧纱橱里。史湘云还只当贾母心疼她,哭哭啼啼住下。
“娘娘不必过分操心,小皇子天然也是个有福分的。”王夫人见贾妃垂垂精力不济,忙说了宝玉同宝钗的事。
宝玉也没出甚么岔子,顺顺铛铛的做了新郎官,瞧见盖头下宝钗娇媚羞怯的绝色容颜,忍不住目炫神驰。
“我的儿,宝哥儿有贵妃娘娘在,今后前程不愁的,你只守住宝二奶奶的位子还怕甚么?再说宝哥儿最是殷勤小意的,新婚那两月也把你捧在天上了。你万不成每日念叨宦路过济,逼得他把心放在那一干姨娘身上。我看袭人仍旧把持着他,阿谁柳五儿也不是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