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书而生,不过是握着块丝帛罢了。
“何人袭爵、何人住正院,这本就是律法中言了然的。”
进了乾清宫,贾母略微向着上头瞟了一眼,便知不好。
现在贾母也不怕通灵宝玉被抢走了。
今儿老贤人好轻易来一趟荣国府,还未及将宝玉在老贤人跟前提上一提,便出了这档子事儿。
邢夫人也被激起了左性儿:“老爷说的对!我们还是从速将院子换返来吧,二弟和弟妹住那儿固然是能孝敬老太太了,但说出去鸠占鹊巢的,多刺耳啊!”
打完一棒子,顾瑾颜又给了个甜枣:“只是五根手指另有是非,圣上与本宫也不是不近情面的。虽说贾太夫人偏疼季子才有本日之事,但先荣国公于国有功,便是为了先荣国公的清名,此事也不便穷究。”
“再一个,爵位升级秉承,也是我朝律法中可查的。荣国公是国公爵,降一级便是一等将军,贾赦袭此爵,本是该当。若贾太夫人感觉一等将军不配住荣禧堂,那么你二儿子就配住那儿了?”
贾政方才说错了话儿,现在也不敢出头了。
谁传的话儿?他们如何能够敢在这三位跟前说“委曲”?
宫中并未传召这些人……如果前来求见的,也该先上折子……哪有一家子人一块儿来递折子的?
贾母这回倒是没再说甚么回金陵的话了。
这事儿还不必徒敕亲口来讲,顾瑾颜便替他开口了。
“恰好去岁圣上升了你大儿子的爵位,现在他身上也是荣国公的爵位了,此时借口这事儿搬进荣禧堂,再合适不过了。你归去便尽快筹措此事吧!”
贾赦常日里听多了贾母叫他不要扳连荣国府的话儿,今儿拿来套在贾政头上,倒是顺畅!
“总得赶在中元节前将此事了了,免得先荣国公地下不安啊。”
“先夫过世后,老身想着要叫二儿子来奉侍,便叫他住了离荣寿堂比来的荣禧堂。再一个,当时臣妇的大儿子非常不像样,甚是只袭了个一等将军的爵位,臣妇内心头也不肯他住荣国府的正院。”
趁便再将管家之权交到她手里,那才是正理!
如王夫人这般……贾政虽有个从五品员外郎的官职在,但尚无功劳,天然没能给王夫人挣一个诰命了。
只可惜,这么些年,也没能让这玉在圣上跟前现上一现……
“本来叫政儿住了荣禧堂,虽是我提的,但你们也是应下了的。如何,现在你们自发翅膀硬了,就想翻脸不认?”
今儿这事一出,贾母心中倒是更方向了二房……
贾母硬着头皮说了这番话,只感觉越说内心头越没底儿,只得草草收了话头。
若圣上慧眼识玉,宝玉的造化可远比贾琡大!
贾母是瞧见了贾琡握书而生的神异,也瞧见了以后各种吉祥之事。
贾母心头先是一凉,又是一喜,又是一凉,差一点便要折腾出弊端来。
不免的,便要想到含玉而生的贾宝玉。
这厢贾政说:“不如我们去处圣上陈陈情?老贤人虽是如此做派,但圣上那儿倒不必然也是如此。”
“好哇,我老婆子还活在这儿呢,你们这便要气死我了?”
而宝玉但是有一块通灵宝玉的!
“不料大儿子当时一派兄友弟恭的模样,心中倒是有了怨怼之气,这才惹出明天这番变乱来……”
也只要如许,她才会是荣国府说一不二的老封君。
贾母无法,只得拜道:“请圣上恕罪。”
自贾琡出世,她倒是故意要对大房好一些。
徒谋坐在上头,怀中还抱着贾琡,冷声道:“传闻你们要来诉委曲?行啊,孤和天子都在这儿呢,皇后也在。若真有委曲,总有个合适的来给你们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