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二听了,方不说话了,心中到底不放心。
三人到了库房,主簿孙先生拿着纸条记录,除了几个守着四周的衙役,剩下的皆在点钱,地上好一个箱子翻开,白花花的银锭刺眼得很。一眼看上去就是成分实足的足银。林如海放眼看去,点银子的法度倒是谨慎得很,不会出错,只现在才点两箱多。
邬家那里只缴了半年的税银,一个月七万五千两,六十三万两折近八个半月的税银了。
林如海见盐课司大使色彩不大好,又见邬盐商眼神玩味,笑道:“罗大人也太细心了些,如许点下来过分劳累,不如带本官去看看可好?”
邬盐商看了那侍从一眼,眼神凌厉得很,再不是一向决计收敛的神采。那侍从也识相,判定的跟在邬盐商背面告别。三人到了院子里头,点了送银两的车马走了。
库房点了好多蜡烛,将全部库房照得灯火透明,五个箱子,没多久又点完四个,四十五万两银子,已经点了四十四万两分毫不差。此时世人才放下心来:林大人那样心大,银子不点清楚就给了邬盐商征税凭据,如果这些箱子里头有猫腻,这里的人好得了哪一个?谁知这邬盐商当实在诚得很,也不知林大人哪来那样胆色,也不知他是能看破民气还是看破这些箱子。
林如海打发祁鹤归去送信,就跟太太说本日本身和世人一同盘点银两,明日移交了户部再回,又写了一封信誉封起来讲给太太的。祁云还是留在衙门守着外院,不让闲杂人等出去。
见邬盐商和盐课司大使出去,林如海浅笑着命人看座。略问几句那头办理如何了,盐课司大使答还在盘点银两。
邬盐商笑道:“我们庄里,可有很多人的家人亦在金陵,但是受了林大人不小的恩德,邬二我记得你父母便在金陵,且三年前受了水患,如何你却不感激林大人对你家人的活命之恩?”
官邸就在衙门背面,不过隔着几道墙,贾敏看了一眼衙门方向,无法的叹一口气,还是去办理林硕兄弟的事。一面却悄悄取了库房钥匙备着。
下半年其他盐商缴足半年盐税,亦是七成,加上林如海上任以后肃除宿弊,又比往年增收一成。只上任头一年烦苦衷多些,林如海任两淮盐运使的第二年,便万事顺利了。因两淮盐运使首要和盐商打交道,盐商们又非常阿谀他,竟比做知府的时候还安逸些。毕竟知府还管着一府百姓琐事,而盐课政单管两淮盐事。
罗大人原欲提示林如海,邬盐商这尊大神招惹不得。谁知林如海和其他盐课老爷不一样,并不难堪人,只照章办事罢了,罗大人松好大一口气。
本来林如海在金陵赈灾时,救过很多人,这些人有很多是邬家庄的族人。邬盐商是个恩仇清楚的,四十五个箱子中混一箱黄金,盘点时只说原是本身装车装错了。既是已经运来,便请林大人收下,折成盐税罢了。也是本年林如海能收到的盐税有限,邬家庄作个顺水情面权当报恩。
本来这最后一个箱子里头不是银锭,倒是满满的黄橙橙的金砖!
却说衙门库房里头,最后一个箱子翻开,统统人都是大吃一惊,几次揉了揉本身的眼睛,只怕本身是目炫了。在世人的惊呼声中,罗大人和孙主簿一同向林如海望去,脸上又是惊奇,又是迷惑,又是敬佩,神采庞大得很。两人只见林大人脸上神采淡然,仿佛早有预感普通。
除此次以外,贾敏不过办理三节两寿的来往礼品送往各处,又和贾母等通信联络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