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前来道贺,自是各处亲朋戚友都来了,贾母亦是一脸的高傲。只宝玉每次闻声去林家都恨不能跟着,独此次却如何也不肯意来了,口中说着:小时候林哥哥那样漂亮不凡,如何现在也做了民贼禄蠹之流,真真好清俊男儿一旦感染了宦路过济,便变得浑浊烂泥一滩。
景和帝天然也晓得为今之计,便是将甄应嘉连根拔起。只等闲官员去江南,只怕斗不过甄应嘉,因此他又想派林如海做钦差,前去一趟。
到底是先祖有过为国出国大力的世家,如果不明不白的抄家,不晓得惹很多少朱门望族寒心,只怕闹得民气惶惑。因此需求的弹劾法度还是要走的,但因三皇子已经出发半月,甄家就算有眼线通报动静,甄家只怕也应对不及,必是一击而中。朝中世人,有些明白的,遐想半月前三皇子南下,也晓得此次贤人下了决计,因此不敢插手此事。
那头皇榜方才贴出,早有林家候着的管家看了,命小厮吃紧回家报信。林如海伉俪天然晓得林硕必是榜上驰名,但是天下饱学之士不知凡几,原觉得林硕能中个二甲也是极好的,谁知竟是一甲头名,竟是连中三元。
贾敏得知宝玉不来的启事,叹了口气,宝玉原是极聪敏的孩子,不想像性子左成如许,比之宿世只怕有过之无不及。贾敏又想一回:如果二哥哥不那么狠逼宝玉长进,母亲和二嫂子有狠护着,走了两个极度,只怕宝玉一定变成如许。二哥哥逼得越狠,宝玉天然更加恨读书长进,母亲越护,宝玉天然越有恃无恐,只怕长此以往,才变成如许。
本来林如海和程昱前后回京,江南官员又唯甄应嘉马首是瞻了。至于前任两淮盐运使,只说因水土不平,一病没了,景和帝想到他离京之时安康得很,加上非常有才,并不信如许说法。至于分守道,也是被甄应嘉皋牢到手,不过是担着职位罢了,只怕行的皆是甄应嘉的意义。
现在林硕将将二十一岁便中了状元,眼看就要点翰林,还不晓得将来有多大的造化。林家二爷又是二名的举子,再过几年天然也怕是进士落第,这林家一家声光无两,探听黛玉的人家更加多了起来。只想到林竧洗三那日贾敏说的话,有些自知之明的尽皆把心机收了起来,本日提的人却未几。
景和帝听了笑道:“以林卿家看来,朕要下如何的决计呢?”
又说自从林如海回京以后,两淮盐运提上来的一成盐税又逐年减少几分,到现在又回到林如海上任前普通,有些年份还略有不如。这也罢了,去岁的两淮盐运使还死在了任上,因此本年派如许的肥差,另有官员意欲推迟不就的,不过圣命难违,自去接任罢了。
满月宴后,此次会试也放榜了,林硕竟又是高中头名会元。谁不知乡试林硕便是中的头名,如许下去,只怕殿试再中个状元,要超出探花郎父亲呢。因林硕参考,林如海主动提出躲避,并没有做此次会试监考。是以林家并不晓得为何本年放榜如此迟。
林硕又笑说,玉儿天然是好,我的韫儿也不差甚么。两人谈笑一阵,复又撂开,林硕用心替哥儿取名。思忖会子,也是有了,笑道这个字好。拿笔写来,递给陈韫,倒是力透纸背一个“竧”字。竧乃身材端方之意,作为林家嫡长孙,林硕天然但愿本身的宗子行得正,立得直。陈韫看了也笑说这个字公然好,因而林硕来到文华堂,禀明父母,哥儿的名字已经择好了。
贾母听了说:“贤人不是还没派钦差南下吗?又有甚么好远着的?没得将来甄家没事,反倒我们家叫人说拜高踩低。你原是操心过分了。”贾母心中亦是晓得甄家此次一定能好,只是她抓着贤人没派钦差一项自我安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