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敏嫣然一笑道:“不过说我擅权善妒、我们家刻薄寡恩。如果我把这几句胡话放在心上,才叫自讨苦吃。为了别人几句闲言碎语就削足适履,真真白活了。
林如海原是随口一问,伉俪间顽话罢了,谁知贾敏却正色道:“我读书不肄业问和老爷比肩,但求他日教诲后代能以身作则。是以我虽痴顽,但却诚心,只是幼时所学有限,又没有夫子,进益迟缓,老爷别笑话我。”
林如海握住贾敏的手道:“敏儿思虑长远,为夫自愧不如。夫报酬我林家筹划,为夫好生打动,只一件,夫人切莫太累,熬坏了身子。夫人既喜读书,我自不会禁止,我只舍不得敏儿劳累。敏儿读书已是劳累,又要习武岂不是更累?”
正在这时,熙康帝身边的魏九功魏公公来传话,那几人顿时不敢说话了。魏公公看了世人一眼,传了口谕说皇上请翰林院三位学士问话。吓得那几个说话泛酸的同僚立即敛声静气,不敢再有言语。
却说林如海跟着魏公公来到熙康帝更前,这是他第二次面圣。林如海行了大礼,得了“平身”方站起来,微一昂首瞥见龙椅上端坐之人面庞驯良,却自带一股威仪。
林如海因这考评第一,得了极大的面子,却也少不得遭了小人记恨,这是后话了。
贾敏见夫君嘉奖,心中欢乐,不觉红了脸颊,更显色彩无穷:“我哪有老爷说的那样好,只是林家书香之族、笔墨之家,将来我们有了后代,都如老爷一样学富五车,独我做个睁眼瞎子不成?我并不求做文君易安,只想配得上我们林产业家主母。”
我恰是想明白了这个事理,才来亡羊补牢,我之前固然也会应酬寒暄,但是于中馈、法纪一道倒是差得太远。今后老爷任上为官公事繁忙,后代幼时必是我照看很多些,常言道三岁看好,在后代进学之前,我定要教诲我们后代识端方,懂事理。
钦点三甲的时候,他就对林如海的一笔好字印象深切,厥后问了吏部官员,方知林如海乃是当年文渊候林公以后。熙康帝心想:这林家子孙倒是争气,不让先祖风采,便对林如海留了心。
是以贾敏定了上午读一个时候书,下午却随研墨练一个时候武的打算。研墨祖上原是武官,厥后落了罪,收为官奴。传到研墨这一代,只剩一个女儿,研墨父亲不肯家传技艺失传,便传了研墨。
贾敏半真半假的跟林如海说了,比如本身要读书明礼,强身健体甚么的皆毫无坦白的说了,只坦白了本身已经晓得后事。
伉俪两个各自沐浴换衣,吃过晚餐以后,贾敏亲给林如海肩膀上了药,才细细解释本日之事。
“夫人说得是,既如此,都凭夫人本身安排吧。”说着林如海拥了贾敏入怀,无线感慨,如许的女子,当真难求。
贾敏感觉母家之以是很多作为胆小包天,乃是他们心中不知礼,更不懂法,才没有畏敬心。本身便从多读书开端,甚么女子无才便是德,贾敏这一世再不信如许的胡话。
这日林如海到了翰林院,各同僚也俱已到了,考评的名次就贴在翰林院门外的墙上,想是各同僚也都看过了。状元和榜眼因为年纪极大,做林如海的叔伯也做得,何况也极服林如海才调,并没有因为他考评得了第一而冷淡。反倒是几位二甲名次考后的有些不平,话中夹枪带棒,林如海也只笑笑不觉得意。
“林卿家可知朕传你何事?”龙椅上的人问。
熙康帝看了折子捻须而笑,他素知翰林院掌院学士陈颂最是刚正不阿,考评一贯极其公道,在翰林院有极高的威望。但是林如海位居考评榜首,却有些出乎他料想以外。
见了贾敏竟是在练拳,林如海哭笑不得,又想贾敏祖上是行伍出身,也就不觉奇特了。但见贾敏现在练香汗淋漓,微喘细细,神采红润,比常日更鲜艳了几分,便觉练习些强身健体的拳脚也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