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恰是因为这个,赦大老爷在朝堂上没少被人架空,都快落得个孤家寡人了。不过这也正合大老爷的意,老爷他是发愤要给祜祜做孤臣的,旁的那些不来跟他套近乎恰好,也免得他整日板着脸装孤傲了。
他跟着大老爷的指导,目不转睛地瞅着他在舆图上点点画画,脑筋缓慢的扭转着。既然老天让他晓得了,天下竟然这么大,而庆朝现在不过是偏居于一隅,这便是给了他宇文祜机遇――成为千古一帝的机遇啊!
老贤人并不是个脾气好的,深吸口气后,强忍着怒意道:“低调?是低调的连皇位都想颠覆吧?”
他现在确切在朝中温馨很多,大多数时候除了去早朝转一圈,便将本身关在王府里,别说是出门了,等闲连访客都不给登门的。他已经如此了,却不知他的父皇另有甚么定见,开门见山地,就让他“罢休”呢!
脑门儿上挨了记响的,赦大老爷惨叫一声捂着头,面庞委曲地怨道:“还不是老贤人,都多大年龄了,还老牛吃嫩草儿呢。我原还筹算跟你说一声,找由头把元春放出宫来,谁知不过是晚了一步,倒叫老贤人占了便宜……”
“老八,听我一句劝,罢休吧。”大明宫的暖阁里,除了老贤人和劈面的八王爷,便再无一人了。便是老贤人贴身服侍的戴权,也被派出去,守在门口了。
宇文祜明显没想到他会提及这个来,面带惊奇地看着大老爷,半晌方道:“贾赦赦,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你已经有个侄女儿当了太妃呢。那你说说,你跟我那父皇,该如何算辈分儿啊?”说到这儿,没好气地敲了大老爷一记狠的。
他们这里其乐融融、热火朝天的,相隔不远的大明宫里,氛围却不如何和谐了。
“……你,且说说看。”宇文祜被他看得不太安闲,微微垂下眼睑,揉着腰间泛疼的软肉道。这货动手黑得很,腰上必定是要青一块的,就这还想要嘉奖?
“是,还是我们赦赦的本领大。”宇文祜闻谈笑了,手指悄悄敲他脑门儿一记,打趣道:“你这么本领,倒是说说看,我该如何嘉奖你呢?要不,再升一升爵位好了,上回都是老贤人抢了先,这回可不能让他再占便宜了。”
许是天子陛下被赦大老爷的安抚媚谄了,勾着嘴角包管道:“放心吧,你们贾家的丫头都小着呢,我可不跟老贤人似的,也不看看本身的年纪,多嫩的草儿都能下得去嘴。且安安你那心吧,咱俩差不了辈儿的。”
自打庆朝建国之时,曾大封了一回爵位以后,几位帝王对爵位都是比较鄙吝的。这从世袭爵位的递降,就能看得出来。普通环境下,除非是身被偌雄师功的,很少会新封或晋升爵位。这么些年来,独一能称得上例外的,就是赦大老爷了。
这话,闪现出宇文祜开疆拓土的野心,听的赦大老爷也是眼睛一亮。乃至,大老爷不但是眼睛发亮,便是连心也是“嘭嘭嘭……”地。
“得了吧,我看你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宇文祜听他叫得惨,不由拨他捂着头的手,一看公然红了一片,便帮着揉几下,瞪眼道:“老贤人也是你能编排的,毫不从速闭嘴。我这宫里都快成筛子了,谁晓得那一句话叫他听了去不欢畅,你就等着挨骂吧。”
这两年远洋船队除了海贸赢利以外,另一项功绩便是海图的完美。现在铺在地上的这张大舆图,在赦大老爷看来便可算是粗陋的天下舆图了。在舆图上面,除了各大大洲大洋都有了标注,固然表面看上去有些古怪,但也无伤风雅。
筹议完差不差辈分儿的事,两人似有默契地相视一笑,不由而同地低下头去看舆图,口中筹议着下一步该如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