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样,还能对峙么?”宇文祜的形象也挺狼狈,蹲在溪边将水囊灌满,看一眼贾赦将水囊递畴昔,“我们现在应当已经到了天津,离着通州也没多远了。”
赦大老爷向来都是心大的,听到了吃的二字,方才的难过遗憾刹时便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本就是个吃货,又赶上现在正饿着肚子,光是闻声这俩字儿,他都已经在流口水了。
一阵拍门声,打断了房里莫名的含混,怀大总管一进门就瞧见正襟端坐的两小我,见了礼道:“主子,各处都已经筹办安妥了,只等您定个圣驾返京的日子呢。”
“又敲我!”大老爷被敲疼,红着脸捂着额头嘟囔道。他也晓得啦,老爷他一个大老爷们儿,老是被另一个大老爷们儿,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大老爷们儿,勾得心肝儿直颤的不普通,但是老爷他节制不住啊!也不晓得祜祜会不会活力,今后要忍住,忍住!
宇文祜愣了一下,冷静地跟着贾赦改了方向。他稍稍掉队了贾赦半步,看着贾赦的目光有些凝重。赦赦从小就是个不辨方向的,即便是在四四方方的紫禁城里,他都能找不着东南西北。现在的他……
“……好。”完了,又被那撩人的尾音勾住,赦大老爷连好吃的都忘了,不管祜祜说甚么都是好。
“太上皇现在又有了精力,你今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贾赦怜悯地拍拍祜祜,很有些同病相怜之感。他是有个不费心的老太太,祜祜是个有个不费心的老头子,彼苍啊大地啊,咋不把他俩配成对儿呢!
“再说,有赦赦跟我一起呢,若真有伤害,也会庇护我安然,对不对?”天子陛下内心非常偎贴,他要恩侯同他一起微服而行,恩侯明知会有很多伤害,却没有一句贰言,反而只担忧着他的安危。嗯,他家赦赦就是不一样,好得很!
太上皇现在的身材更加好了,传闻已经能上金殿听政了,只是还受不得案牍劳形之苦;京营节度使换了人,换成了金陵王家的王子腾,一上任就对京营多有变更;八王爷现在仿佛又入了太上皇的眼,非常被太上皇当众夸奖了几次……
被他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小眼神儿还跟带钩子似的,天子陛下也有些不安闲了。干咳一声,收回拧涡涡的手指,却下认识地搓了搓,也不知是想把指尖的沉沦搓掉呢,还是想把它留住。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没了我这个大靶子,他们哪能倾尽尽力,又能会被一网打尽呢。我既然坐到了阿谁位子上,便没筹算整日里提心吊胆的。先把这些虎伥们剪除了,至于旁的帐,等回京了再算。”宇文祜安抚地拍拍他手背,却没筹算改主张。
他本来是想让人去告御状的,谁知只是跟祜祜提了一句,便被他压在炕上好一顿挠,笑得浑身都是软绵绵的,跟面条儿似的。赦大老爷只好放弃狐假虎威的主张,这么多案子,就让应天府尹头疼去吧。
唉,只但愿今后祜祜能看在他舍命相陪的份上,能与他君臣相携、白头到老,不要被半道儿上卸磨杀驴……呸,老爷才不是那啥,应当是过河拆桥才对。
回京的步队在镇江逗留的当晚,宇文祜已经带着改头换面的赦大老爷分开了大队人马,两人总管、儿子都没带,趁夜便双人双骑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