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从宝玉和几个下人的反应来看,林如海仿佛并不对劲宝玉,在扬州时便对宝玉平平,乃至还不如贾琮那小子靠近。现在看来,林家更是对贾家都冷淡了。
赦大老爷支着眼睛瞅畴昔,只见贾史氏问得理直气壮的,不由感觉好笑,道:“外甥女还能在哪儿,天然是跟人家亲爹回了林府去。妹夫这回固然凶恶,但到底没了大碍,随我一同进京述职。林家当年也是侯门世家,在都城也不是没有府邸的,老太太莫非不晓得?”
“倒是在太上皇宫里见了一面,还听大侄女弹奏了一曲。哦,倒是有个事忘了跟你们说,过几日便该有旨意下来,圣上准予椒房家属每逢二六之期,便可进宫请见。你们若真是担忧那孩子,到时候递牌子求见便是了。老二啊,你想不想你闺女啊?”
贾母听得他话中有话,神采便又沉了一分。这孽种提起林家产业的事,莫非是周瑞他们叫林家看出了甚么端倪?另有甚么没影儿的事,贾母第一反应就是两个玉儿的婚事。当初她与林如海有所商定,莫非这事现在起了窜改不成?
“老太太这么晚了叫我来,但是有甚么要紧事不成?本来我瞧着天气这么晚了,怕打搅了老太太歇息,还等着明儿早再来问安呢。您的年龄也不小了,这时候还不安设了,日子长了怕是会伤身啊。”大老爷累一天了,提及话来就有些不耐烦,没甚么精力隧道。
政二老爷神采慎重,眼神轻视地看向贾赦,对着皇宫的方向拱拱手道:“大哥且慎言。娘娘既然已被封为太妃,与我等便是君臣有别,万不能再将之前的称呼挂在口上。不然,便是对老贤人,对皇家的大不敬。如果被旁人听到了,怕是要遭弹劾的,大哥可要服膺啊。”
对于宇文祜为他去砸了大明宫的话,赦大老爷心中是对劲的,即便明知那种能够性微乎其微。但也不知怎的,大老爷就是感觉祜祜这话是当真的。
今后到了地下见了贾代善,又该如何称呼啊?
贾母脸上的关爱僵了僵,压了压火气,嗔道:“我不过是说你两句,便又这很多话在等着我,可见你的孝心了。行了,既然你不肯意理睬我这当娘.的,我也不跟你多废话。我只问你,我那外孙女呢?临去之前,千交代万叮嘱的,让你且还将她好生带返来,我的黛美女呢?”
赦大老爷就看不得政老二这副呆板端方的模样,当即便坏笑一声,道:“得,本来另有桩更大的丧事要跟你说说,不过看你这模样大抵是不想听的。罢了,我走了。”
宇文祜留了大老爷用了晚膳后,才叫人将他送归去,临走前还送了很多各地的贡品。现在已近腊月,恰是各地送贡品进京的时候。赦大老爷也不客气,旁的他倒不如何在乎,挑了很多各地的特产食材之类的,全为了让那一张嘴纳福。
更叫贾母内心不痛快的,便是林如海了。这半子本来多好小我啊,如何跟贾赦打了交道以后,变得如此不知礼数端方?既然已经进京了,如何也该跟她这个岳母知会一声,定个时候过来拜见才是。可现在这不声不响的,是个甚么意义?
“你等等,”贾母原还在测度林如海的心机,这会儿见贾赦真要走,忙叫住他道:“林家那宅子我天然晓得,只是那边怕是都有近二十年没人住了,仓促间哪还能住得舒坦。黛玉那孩子自小养在我身边,别提养很多邃密了,半子的身子又还弱,又如何能住得惯。你……”
赦大老爷没好气地翻眼睛,这说了即是没说好么。不过他也明白宇文祜的意义了,这当中想必有些宫廷隐蔽之事,大抵是不便利跟他这外臣细讲。罢了,罢了,不管当初到底产生了何事,成果都已经是如许了,老爷他就勉为其难,当他解释清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