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宝玉自从在佛堂受了罪以后,贾母便那里也不叫他去了,就叫他在碧纱橱里养着,一眼看不见便会急着要找。他倒也不嫌拘得慌,倒比那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大女人还循分些,整日里带着丫环陪着mm们,倒是乐在此中得很。
昔日没有旁人比对着,她便以为宝玉对本身是不一样的,便是比起外祖家的姐妹来,也是他们两个更密切些,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交谊。可现在瞧这景象,仿佛并非如她所想。
路上王夫人便悄声与薛王氏道:“蟠儿的事你放心,我已与了信给那边,刚巧那新任的知府,乃是出自我家老爷的门下,现在案子已是了了的。你只叫蟠儿放心在京留几年,别再纵性混闹便是。”
香皂,香皂,看得见的好处却摸不到分毫,贾母现在的确都不能听这俩字儿,闻声了就胸闷气喘的。若不是实在用风俗了,她连香皂都不要用呢。
就在如许的纠结中,儿子薛蟠闯下了一桩祸事,惹上了性命官司,让薛王氏不得不仓促清算了行装,带着后代们进京去了。
府里府外的架子不能倒,不然如何保持国公府第的面子,老太太、老爷那边也不会承诺。手里没银子却还要装面子,王夫人但是作了难。再加上宫里的元春,隔三差五就托人来要银子,让她更加艰巨起来。
“姐姐……”比起王夫人来,薛王氏也不遑多让,一手跟她姐姐相窝,一手拿着帕子拭泪,也是泣不成声的模样。
女孩子间见面,自发不自发地就会比较,贾宝玉固然是同她说话,可五句里倒有三句离不开“林mm”,怎会不让薛宝钗对林黛玉猎奇。
昔日里,王夫人并不太看得上她那mm跟她夫家的,可现在倒是盼星星盼玉轮一样,谁叫人家旁的没有,就是有银子呢!皇商薛家啊,手指缝里漏出一点,也够她支应了。
从薛王氏内心来讲,她是不肯意进京投奔她姐姐贾王氏的。
姐妹两个哭了一场以后,才被人劝好,王夫人又见了薛蟠、宝钗,将薛蟠打发去见贾政以后,才带着薛王氏母女往荣庆堂去。贾母带着宝玉和女人们,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现在,姐姐乃是国公府的当家太太,丈夫在宦海上四平八稳,膝下后代双全,更是有个衔玉而诞的哥儿,连孙子也已经抱上。再看看她呢?
当初香皂在金陵找代理的时候,薛家并没看得上那小东西,等悔怨了再想插一手的时候,人家却底子就不卖皇商的面子。探听了以后才晓得,这是贾家的财产,倒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对了,另有那祭田的事,想起来薛王氏便一肚子气。当初她姐姐也不说清楚,哄得她掏银子买了来,成果白赔了两万两银子不说,银子要也要不返来,还落的个气死丈夫的恶名。她、她图的是甚么啊!
薛阿姨便想着,如果能把这事做成了,看金陵那边的族人,还如何说她败露。只没想到才刚提了个话头,便被贾母挡住了。
可不进京却也不可,薛家那几房更加的变本加厉,这偌大个薛家就快没他们母子的安身之地了。再加上她哥哥来信说的事,薛王氏也故意将女儿送进宫去,好歹搏一搏。若真能搏出头,今后儿子也能多个倚靠。
就在林黛玉垂首入迷儿的时候,薛宝钗一边同贾宝玉说话,一边悄悄地打量起黛玉来。
贾母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不在乎地摆摆手,道:“我们如许的人家,那些个财产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罢了,不值当一提的。倒是姨太太,家里的买卖如果有甚么难处,尽管说给二太太。她在京里也有些情面,想是能帮得上忙。”
8、九岁的小女人尚未长开,一张脸固然秀美却未脱稚气,身子看上去非常薄弱,也唯有那份楚楚动听的气韵最能入眼了。对,另有那出身姑苏林家,巡盐御史嫡女的身份,也是她比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