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彪手腕一转,刀片在傅同知腹中转了个圈。傅同知双后仍保持护住钢刀的姿式,眼中尽是不成置信,喉中闷出一声惨叫,口鼻溢血,就此死去。张彪松开刀柄,手一推,便将傅同知的尸身推了出去,他沉声道,“先时不得已,对岳父坦白了实在身份。现在我等身份俱已被赵黑皮道出,金陵城再无容身之地。赵黑皮部下俱已杀光,我部下这些人,我能够做保。漕帮的人,岳父是信得过的。独一一个傅同知,若不能处理他,怕是遗患无穷!”
傅同知转动不得,却也临时得以安然,他悄悄的舒了口气,心知彭爷没有立即要他命的意义,对彭爷道,“彭帮主将赵黑皮拿来,本官愿与他劈面对证。”
穆秋亭道,“若非彭老哥收留,秋亭早性命不保。事已至此,不如我带张兄弟他们分开,寻个好去处落脚。”
司徒三护着张彪,大声道,“彭爷,彪哥是您的半子,是漕帮弟子,本日赵黑皮与官府勾搭,图谋甚大!莫非彭爷要将漕帮拱手相让赵黑皮吗!”
外头竟无金陵驻军,申明此事只是出自知府衙门授意。
叫他们带着舱内所余兄弟,尽行拜别,一面命人翻开舱门。公然,赵黑皮的姐夫谢班头带人守在舱外,谢班头一来便道,“张彪人呢?”
彭爷不睬,反是道,“赵黑皮狂性大发,与阿彪打个死活,傅同知也被赵黑皮杀死,我正想差人去衙门报案,恰好谢班头来了,一事不烦二主,请谢班头出去验一验吧。至于张彪,赵黑皮请了绝顶杀手来要别性命,不知他躲到哪儿去了。”
彭爷忽而哈哈一笑,对张彪道,“好小子,天不断你,谁敢收你!”
倒有一人,出乎张彪料想,亦在船上。
谢班头冷声道,“我查明敷裕县两起血案的凶手司徒3、张彪等人化了姓名,摇身一遍倒成了金陵城商贾,乃至彭爷青睐以加,许之以爱女,不知彭爷对此事是否早有耳闻,或是成心有之?”
哪怕知府大人真的要对漕帮,也不成能只派出衙门这几百衙役!
话说张彪司徒三等人,原是疑着彭爷用心的,不料本日倒是全凭彭爷才得以脱身,乃至顺利的与司徒四小牛子等人相聚。
固然张、赵二人带进舱内的人手并未几,不过,早在赵黑皮翻脸之际,两伙人就打作一团。司徒三大声未落,赵黑皮已神采剧变,他立即扯着嗓子道,“彭爷,我赵黑皮不过是奉谢知府之命行事,毫不敢有不敬之意!”
谢班头神采一阵青白夹加,好个难堪!
彭爷身边陈长老嘲笑,“这世上,还是头一回有人将刀递到彭爷面前来!倒是谢班头,深更半夜来漕帮,不知有何指教!”
二人也都应了。
司徒三扼腕感喟,却见雕翎箭去势未消,微弱的穿透侍卫颈项后,直直钉入赵黑皮脖颈!
张彪说的堂堂正正,彭爷叹道,“阿彪,你实在莽撞。”
张彪不解其意,如彭爷这类世代与官府打交道的老油条倒是晓得的。甭看漕帮不过江湖帮派,不过,漕帮是江湖第一大帮,权势深广。彭爷都能把干系搭到金陵王府去,若真的要对漕帮脱手,需求出去金陵驻军,不然,凭府衙那几百号子人,不是彭爷说大话,还不必然是谁强谁弱!
彭离在舱内,伴着烛火,手握一卷书,见张彪出去,衣衿上另有血迹未干,彭离温声道,“我送姐夫分开金陵城。”
乃至,彭爷扫一眼地上死去的傅同知,能够此事并非出自知府大人的授意。毕竟,知府大人一上任行的是修桥铺路的善事,常日里收他们的贡献,对他们并无不满之处。
******
彭爷深谙制胜之道,他一箭射杀赵黑皮,赵黑皮部下失了头领,顿时化作一盘散沙,张彪部下夙来狠辣,并未听到停手的号令,直接把赵黑皮带进的十几人悉数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