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秋亭忽而一声痛斥,他的声音比司徒三只高不低,尽是痛心,充满公理感的大声斥责,“司徒三,不想你竟狼子野心,企图不轨,联手庞摩,暗害张彪兄弟!如此狼心狗肺!当天诛地灭!”
庞摩顺手抛弃沾满鲜血的白绢,勾唇一笑,暴露白森森的牙齿,声音有说不出的文雅动听,“天然是穆秋亭,穆二爷,穆大侠,不知何时沦为漕帮的喽啰?当真令我辈欢乐鼓励啊。”
张彪道,“之前我也想过,南下一起到岭南,那边火食淡薄,深山荗林,总有我们兄弟的活路。厥后听人说那边多瘴气,多是些未野蛮的蛮族所居。如此,倒不如北上。”
司徒三立即大声斥道,“彭家与你有恩,莫非我大哥与你无恩无义!”
统统只在瞬息之间,司徒三喝断刺客,刚蹿出两步,穆秋亭的舱门随之翻开,先呈现的并非穆秋亭,而是一把寒光凛冽的宝剑。那剑迅如一道玄色闪电,张彪乃至没有吭出一声,便重重的跌落,鲜血随之染红深色的地板。
司徒三有着一流的危急感,他刹时拧腰,手中握着一把短匕,未上前,亦未退后,而是身材紧贴舱壁,狼一样的目光望向慢调斯理擦拭宝剑的穆秋亭,嘴里恶狠狠的问,“你是谁?”
张彪咬牙切齿,“他娘的赵黑皮就是条疯狗。”他是家破人也亡过的人,虽说有些野心,但,张彪不比司徒三几个勃勃少年,他已年近不惑,方才重新结婚有了妻儿。这个时候,对于张彪而言,安宁比野心更加首要。却不想,人算不如天年,他们兄弟刀山火海多年,竟还是落得个水上流亡的了局。
安抚了部下兄弟,再安排好值勤的人。
想到家小,张彪亦是一声长叹,道,“我们分开,地盘必是岳父接掌。只要我们在外头好生生的活着,你嫂子毕竟是岳父的亲闺女,总有几分香火情,另有阿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