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云道:“我同婶子说,我也想跟林姐姐、薛姐姐一样去考科举。可婶子不准。”
当年安国公慧眼识人,于行伍中挑中了还是浅显兵士的平国公,直接升了亲兵带在身边。
当年史大哥也擅兵事。
林沁正有一句没一句的同两位夫人说着话,忽见三个孩子那儿出事了。
也有说自家父兄提及话来一字一板,声如洪钟、口若悬河。
安国公看着威风,但她可不想自家出个“小林沁”啊!
保龄侯夫人瞪了她一眼:“就你这性子,是能放心读书的?”
林沁听得动了心机,便同保龄侯夫人说道:“我倒也有这个心机,只不知你同保龄侯是甚么个意义。”
林沁想了想,如果当真一说就灵,自个儿甘心说个三天三夜不断歇,说的四海升平五谷歉收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国运昌隆一统天下!
若不是在边陲受了重伤,也不会英年早逝。
再者,世人讲究一日为师毕生为父。
凤姐笑道:“安国公这一说,但是说到湘云的内内心去了!对症下药才好药到病除啊,这可不就要灵了?”
湘云行完拜师礼后,便由林沁领着,同几位将军夫人、将门令媛一一见过。
又逗湘云道:“你想像我一样可得刻苦头!除了每日练武不能落下,还要熟读兵法,将前人用兵之法学乃至用。便如此,也不过将将能上疆场罢了!”
且不说世人如何群情,如果湘云将来真学的如同安国公普通,她上哪儿去给她说亲?
贾母喜得跟甚么似的,搂着湘云好一顿揉搓:“好孩子,一学便会了!”
等湘云成了安国公的门徒,谁还敢非议?
林沁劝道:“湘云最小,原该她们让着她的。”
湘云皱了皱眉:“才不是!湘云自小便是如许的!”
“想!”
又同林沁道:“我昔日都说了她好几次了,老是不改。到底是安国私有本领,一说就灵!”
转头问起宝钗:“你既来年便要了局,可筹办好了?县试在四月里头,天儿另有些凉。我虽与圣上提了下,要改科举号舍,只也不晓得改成甚么样儿了。到时你多带件丰富衣裳去,可别着了凉,那就得不偿失了。”
世人一时皆笑了。
湘云昂首看了一圈,目睹着迎春、探春、惜春都在席间,却唯独少了宝玉。
只低下头轻声问湘云:“你当真想读书?”
“真的不可吗?”湘云急了。
现在又传出平国公平生不纳二色的话……
“我今后同人说大话,竟是能自夸有一说就灵本领了!也不知要吓坏多少人去!”
湘云好久不见贾母,一见面就钻贾母怀里去了。
敢多嘴的,且等着看安国公抖威风吧!
“我方才同她说了,与其读书不成半途而废,还不如好生学些本领,将来也好嫁个好人家!您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她竟还不乐意!”
“想叫那些个文弱墨客强身健体,赶着他们每日绕着都城漫步两圈便是了。单熬着,只要把命熬丢了的,万没有熬着熬着俄然就能身强体健能徒手劈山的事理!”
喜得贾母直说这个侄孙女有孝心。
又招了招手,将黛玉唤来问道:“方才你们同你史mm说了甚么?如何湘云竟是要哭了似的?”
又对林沁赔笑道:“安国公您慧眼如炬,想来也是能看出来的。湘云啊,就是这么个跳脱的性子,常日里叫她学女红学端方,不一会儿便坐不住了。这都静不下来,读书如何能行?”
湘云的婚事,如果自家寻不着好人家,交给安国公操心也够了!
“今后再不说‘爱哥哥’了!只要二哥哥!”
“我但是武官!”林沁发笑,“论读书,除了兵法,旁的我只怕还及不上你林姐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