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笑道:“公然你父亲疼你,女孩家家的认得几个字便罢了,还专门读书,莫非也考状元去。”
“贾大人不必客气,我现在一介浅显人,并无官职在身,不必如此。”
门前候着的还是昨日的赖管家, 见林家人不动, 少不得上前扣问, 林瑜含笑道:“我在家经常听父亲提起外祖家乃是高门, 本日一见公然如此, 是我忽视了。”转而对许靖安道:“寄父先回,我领着mm去拜见了外祖母并两位娘舅舅母,既归!”
黛玉抿嘴笑了笑,却不答,贾母搂着黛玉道:“看看可不是你调皮的,玉儿都不睬你。”
“许先生好!”贾琏拱手道。
许靖安点点头,林瑜又对着许靖安道:“先生,这是我大舅家的琏二表哥。”
林瑜笑着道:“外祖母放心,我最听话的,不信您问mm。”
黛玉坐在肩舆里听着雪雁的话, 神采亦淡淡的, 宿世此生, 荣国府还是阿谁荣国府, 贾家还是阿谁贾家, 要见到贾母的欢乐散去大半。
贾母看着黛玉眼神恍忽,似透过黛玉回想起女儿的音容边幅,顿时又泪如雨下,黛玉也跟着想起母亲,眼眶湿了。
既见过礼,许靖安到底是外男不好久留,就告别,贾政陪着,林瑜也筹算走,却被贾母叫住了,只让他留下,林瑜笑着道:“我都多大了,还留在里头,叫父亲晓得该捶我。”
贾琏纳罕:“先生识得家外祖父?”
复又有贾母派人去唤了迎春三姐妹过来,黛玉又一一见礼,后被贾母揽在身侧说话,少时又有王熙凤风风火火而来,一出去就携着黛玉的手,上高低下的打量一回笑道:“这天底下竟真有如此斑斓的人,倒不是老祖宗的外孙女儿,竟是个远亲女儿。”黛玉只淡淡一笑,她晚了三年入京,该是她的话还是她的,只怕待会儿宝玉,她猛地握紧了帕子,只心下担忧面上却不露。
贾母让世人坐下又看向许靖安“许先生是瑜儿的寄父,也就是我们府里的高朋,可不准慢待了。”
许靖安和林瑜骑马, 黛玉坐肩舆,一行人往贾府去,至荣国府门前,下人去叫门, 不想大门不开, 只开了偏门,许靖安嘲笑一声,林瑜皱眉。
黛玉只贾母只是打趣,故而不在乎亦笑着回道:“外祖母说得是。”
“未曾得见,只听家师提起,白先生乃是当世大儒,可惜了!”许靖安道。
昨日答允那赖管家本日前去拜访, 倒不是对付他,昨日刚好, 他们要安设不去,本日却如何也该去的, 不然恰是他们失礼, 故而一大早,黛玉他们就筹办安妥出门。
贾母亦是历经世事的听了贾政一说,眼中闪了闪,道:“竟不知是榜眼公来了,是我老婆子失礼了。”
林瑜看着只笑而不语,心中腹诽先生越来越没分寸,也不看他才多大,他欣然了一回,幸亏到了,贾赦借口身子不适,压根没见外甥,倒是贾政还在,见了两人,他虽得了林海的手札,晓得同业的有一名外甥的先生兼寄父,虽觉妹夫莽撞,怎能让外甥随便认了亲,不过到底想着也是读书人,不想议论之下闻得许靖安竟是榜眼出身,母孝后回绝退隐,才至林家教书。
一时候世人又劝了一回,幸而外头来禀报说是二老爷带着表少爷的寄父和表少爷过来存候,一时候世人忙擦了泪,年青的媳妇并女人们都避到了碧纱橱里。只刑王两位夫人陪坐,黛玉坐在贾母身边,待贾政带着许靖安并林瑜出去,三人起家。
贾政忙拱手赔罪“竟不知是半山先生台端,失敬失敬!”
许靖安揖首一礼见过贾母,林瑜则是行了膜拜礼,只才拜下就让贾母叫人扶起来,叫到身边好生安抚,黛玉又给贾政见礼,贾政忙道:“不必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