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菊说的不错,mm若与我客气,反倒是见外了呢。”林珏不知何时醒了,翻开幔帐,倚靠在床上笑眯眯看着黛玉。
“有方嬷嬷在呢,何况之前在家里我也学着管了些事,现在事情只要更少的,倒没有那里不便利的。”
黛玉笑道:“你何错之有,若你不说我竟不知哥哥辛苦至此,黛玉不能给哥哥帮手倒还罢了,现在竟还要哥哥不时照顾着,心内实在惭愧。”
黛玉笑着应好。
黛玉细细考虑,方点头道:“嬷嬷所言极是。”
“无妨,原也睡不着了,刚好你来了,陪我说说话。”
端方是死的,人倒是活的,向来都只要端方被人操纵,却没有人反过来被端方所节制的。我让你学端方,是要你懂它,晓得该如何应用它来庇护你本身,乃至是回击别人的不怀美意。玉儿,如果真有一天你受了欺负,我却不在你身边,哪怕分歧端方,我也要你立时唾归去,不能叫任何人欺负了去。
黛玉归去后将林珏的话说与方嬷嬷听了,方嬷嬷笑道:“大爷这话虽粗浅些,理儿倒是这么个理儿。”
方嬷嬷一笑,与黛玉道:“下人的本分不消多说,女人已然都晓得,将来女人是要做当家主母之人,下人规不端方端看主母如何‘立’起这端方。女人说的主子的端方,实在便是主子如何‘立’端方的事理。
林珏一贯身材安康,这蓦地病倒,当真是病来如山倒,将黛玉和林府的下人都唬了够呛。幸亏罗师父因不放心他们兄妹而跟着一道上了船,不然还不知该如何呢。
林珏笑道:“非常呢,吃起东西来跟只小猫崽儿似的,可不是小孩子么!”
恕我直言,贾府虽是女人外祖家,女人除了孝敬外祖母外,其别人实在不必过分靠近。”方嬷嬷到底是从宫中出来的,看题目可谓是一针见血。
黛玉揉了揉手帕,羞恼地看着林珏。林珏笑够了,也不好让mm这副模样出去,便唤了奉菊去取黛玉的妆匣来给她重新梳发。
林珏点头笑笑,“我这一病,倒是又要她返来照顾我了,mm那边诸事可还趁手?”
有所耳闻的,遂沉默半响火线道:“事涉女人外祖家,原不该我一介仆人多言,只是女人提到了,我便也该为女人解惑才是。”
你是我林家的令媛贵女,即便父亲不在了,你也是我林府的大女人,我林珏血脉相连的mm,独一的亲人。固然我现在只要举人的身份,在都城那地界儿怕是没多大用处,但是,你作为我林府的大女人,没有任何人能欺在你头上,你明白么?”
黛玉心内那丝打动立时被林珏粉碎了,又羞又窘地拍开林珏的手,责怪道:“哥哥……”
“女人快别这么说,叫大爷闻声了,指不定多悲伤呢。您是大爷远亲的mm,大爷照顾您还不是应当的。您若不要大爷照顾,大爷才要悲伤呢。”
船补给过后,便持续出发,又行了半个多月,终究到达了都城。
“回大女人,大爷今儿好多了,早上起来还喝了一碗白粥,吃了几片糖醋白藕,这会儿喝了药又歇下了。”
黛玉笑道:“我信嬷嬷。”
方嬷嬷笑道:“再未见过如女人这般灵慧之人了。”
黛玉一手捻起一块儿点心,一手握着帕子托在唇畔,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了起来,待吃完了,方点头赞道:“奉菊不愧是哥哥身边第一对劲人,连厨艺都这般好。”